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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过往是不是该交代清楚?”顾方之仍旧一脸柔和的微笑。
“嘎?”烟络下巴刹那垮了下来,“什么过往?”
“死丫头,你装的哪门子傻?”顾方之悠闲地笑,食指轻轻一弹,一片洁白的花瓣优雅地飘去。
苏洵徐徐转身,淡淡地开了口,“顾方之,不得胡说。”
烟络仰头凝视着身前高大英俊的男子,他自宫中回来,一身紫袍仍未来得及换下。这个素来极会隐忍的男人,即使如当日那般失措之时,依然不曾开口逼问过她什么。他怎会这样任由她不按常理地胡闹?他难道不曾因为她对过去讳莫如深而惶恐不安过?还是——因为他太过爱她?
他不会借由爱情的借口逼迫她做任何她不愿意去尝试的事情。烟络心头一暖,苏洵啊,他可知道这是一种近似牺牲的爱人的方法?这样的苏洵就好像夏夜的萤火虫,燃尽终其一生的光芒,只为徘徊水畔,等待唯一一抹能与之共舞的微弱光华。他也许不会热烈的追逐,亦不会让爱情沉重的让人窒息,他给的不过是黑夜里一抹淡雅的光华,足以照亮一颗心灵的温柔舒服的光华,它可以不那么浓烈,却不能不绵长悠远。
烟络挣扎着开了口,“我……”
顾方之却无视苏洵的反对,坚持着沉声而道:“丫头,方之与苏洵相识近三十年,无论人事如何变幻,从未见他有过半点失控。苏洵行事向来谋定后动,一步百计,而当日……你可知苏洵为你贸然亲往睿王府留下了多少后患?”
烟络脸色一变,居然结巴起来,老老实实地答道:“我、我不知道。”
苏洵蓦地打断顾方之的话,一管柔和清冷的嗓音轻轻滑过,“烟络,回去拟今晚的药浴方子。”
烟络抬头,一双眼睛深深地望着他,这种时候他还是这样护着她?药浴的方子?她幸福地想笑,这男人拿的什么蹩脚的借口?“苏洵,我想听顾大人把话讲完。”她很幸福很幸福地笑着,弯弯的眼眸像是两双初结的豆荚,透着不着纤尘的水灵和清新。
苏洵静静地立着,幽黑的双眸里眼神渐渐深邃,却很是柔和。
顾方之突然嘻嘻笑道:“死丫头,你可想好了?”
烟络骄傲地微微仰头,笑声清脆,“你说吧。苏洵去了睿王府会有什么不妥?”
顾方之轻轻地笑,缓缓道:“如今太子,睿王,崴王三派势力呈鼎立之势,皇权争夺之战愈演愈烈。结党营私的乱局之中,苏洵这家伙因为位极人臣,加之满朝文武中他手下死士众多,所以荣登众皇子亟欲拉拢势力之榜首。”顾方之笑着换了一口气,继续道:“这家伙多年来费尽心思于夹缝之间周旋,力求不偏不倚,至今相安无事。但是——被、你、终、结、了。”
烟络鼓着明亮的双眼,一张小脸透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奇道:“不会吧。就因为不请自来地去了睿王府一趟,人家就会相信苏洵和睿王爷有一腿!?”
“嘣!”一记响亮的暴栗准确地找到了烟络的额头,只听见苏洵用他一贯清冷的嗓音淡淡地说,“玩劣成性,尽是胡说。”
烟络偷偷吐出粉红的舌头,揉着吃痛的额角,嘀咕着:“呆子,不好好说话,又敲头,人家会变笨呐!”
苏洵淡淡扫视那个依然不知悔改的女子,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
顾方之哈哈笑出声来,道:“死丫头,你糊涂地不辞而别之前,就笨得没有想过苏洵翻遍整个长安城也会把你找出来?你可知苏洵为何一找你,便直奔睿王府?”
一刹那,烟络脑海里画面一帧一帧次第闪过,那是四月里风光旖旎的长安道,一片柳烟草色,湘桃艳杏之间,一身金黄华服的俊逸男子曾经用温暖和煦的嗓音问过她,“烟络姑娘,希沂是否以前曾与姑娘有过一面之缘?”那时的苏洵一脸淡淡的神情,带着不见一丝惊怪的沉稳,静静看着她,从那一日至今,她不说,他就按捺着未曾问过她半句!
烟络略微诧异地微微仰头,苏洵那张柔和舒服的容颜如一幅画面定格在眼前。烟络轻轻地呵出一口气,这个傻子!
忽然惊见眼前的女子捋过微微滑落的披帛,低眉巧笑嫣然,一贯沉稳的苏洵竟有片刻怔忡,只听见她好听的声音轻柔地响起,她不慌不忙地说,“烟络两年前在翠寒谷曾与睿王爷有过一面之缘。”
这回轮到顾方之瞠目结舌,他口齿笨拙地问道:“翠寒谷?睿王爷?”
苏洵负手而立,神情严峻,黑眸深不见底。
烟络调皮地笑了,“睿王爷怎会在翠寒谷,个中缘由烟络并不知晓。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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