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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先是愣了一阵,突然悟出了什么似的爆笑:“打这个流氓童子?哪里学来的?”�
“弗罗伊德说的,在《性爱与文明》里面。”我胡诌了一句,每次我说脏话遭人攻击都往弗罗伊德头上按,反正他死无对证嘛。�
今天由杨排长请客,因为他已经正式上班了,所以他现在非常关心我的工作,我告诉他明天早上要去见工,据说老板是个女的。�
“我说你这几天是唐僧,桃运当头,这次你一定会被录用。”杨排长说。�
“哪敢肯定?”我有些黯然。�
“你不是说你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童男吗,稀世珍宝!只要她知道了,你溜都溜不掉。这个消息你一定要透露给她,我保证你会成功!”他说。�
“我倒有个办法,只要胆子大,保证你迅速致富。”阿超说,“你到深圳拍买行去,宣布你是六十年代出生而九十年代全世界仅存的一个童子,要求向全世界拍卖童子功,绝对全世界的富婆云集深圳,把你撕成碎片!”�
“别再说这些难听的话了,来,我们划几拳,”我岔开话题说:“我先和阿超来几拳,毛主席说呀酒是一副药呀,女人是祸水,你不要去喝呀,哥俩好呀桃园三呀……”�
二十四
第二天一早我就直奔那家厂,我在“中国华侨城”车站下公共汽车后再转乘本地人的摩托。大概一眼便知我是外地人,这家伙穿街走巷左拐右折故意兜圈子蒙我钱。约摸有十多分钟后才驶进一大片楼房林立、乱如秘宫的厂区,我下车后打听了好一阵,才找到那家电子配件有限公司。原来它不过一家规模极小的厂,只是唯独的一座楼,楼高4层,是灰扑扑的内地常见的那种工房,还没有孙仁的那家厂的规模大,房子新。我在门卫的指点下登上经理办公室所在的四楼。我看见一至三楼全是车间,到处堆放着电子管、电线、集成块、电板、开关、电工钳子之类的成品和半成品。隔着玻璃门,我可以看到办公室内有几个工作人员正伏案工作,竟没有一个是男的。我迟疑了一下,敲了敲玻璃门,一个小姐迈着碎步过来为我开了门:�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
“我是昨天看到贵公司的招聘广告来应聘的。”我忙说:“我没找错地方吧?”�
“请进来吧,”她放我进门后,指着一把椅子说,“请您先坐着,我先去给经理通报一下。”�她转身走进另一间办公室,我留意了一下办公室。一个墙角放着一人高的三菱空调,另一个墙角放着一张电脑桌,桌上是台苹果电脑,精致的办公室上摆着红色电话和黑色传真机。不一会那个小姐走出来示意我进里面的经理办公室,我进去才发现那个经理竟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子。在我的印象中,经理应该是五十多岁,腆着一个啤酒肚,梳着桥本龙太郎式的发型,西装笔挺,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的。�
“请坐。”她指了指她对面的皮椅。�
“先生是来应聘经理助理的吗?”她操着温文而雅的普通话。这种普通话和北京人讲的话完全是两种味儿。�
“是的,我昨天在城里看见你们的招聘启示。”我边说边拉开皮包取出资料递给她。�
她接过资料仔细看起来,她穿着蓝西装,系着黑领带,非常端庄持重,有一种内向文静却又不乏现代人的气质。她的肤色不象广东人、香港人那样黑里透红,而是黑里稍微泛青,真正的古铜色,她五官组合极佳,下巴上有一颗黑痣。我觉得她更象一个女教师而不象一个女商人,总之她是一个职业女性的活样板。她姓林。�
“准本科,英语专业,”她念着资料,忽然她抬起头问:“怎么,你也是一九六八年五月出生的?”�
“是的,”我想她莫非与我同龄。�
“来深圳多久了?”她问。�
“半年了。”我说。�
“以前在什么公司干过?”她问。�
“在关外一家公司,有两个多月。”我说。�
“你干些什么工作?”她问。�
“经理助理,但具体工作较繁杂,老板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老练地说。�“怎么又不干了?经理助理是个很好的位子也。”她盯着我问,手中拿着我的资料轻轻掂晃。�
“我和老板合作得不是很愉快,老板是个台湾人,我们一次有八九个人一齐离开了他。”我回答,“他的公司在关外,环境很差。”�
“台湾人?是谁?可能我认识,我们也是台资企业,也许有来往的,”她问。�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