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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子的衬衫,休闲裤,背着一杆枪,斜挎着子弹带和水壶,腰上还拴了几个手榴弹。不过大家都是逃命,根本就没人在乎有这么个怪异的家伙在他们当中行动。人群的喊叫声多数是宁波的方言,这使任江认识到,自己幸运的还在宁波,不过不幸的是,已经不是在自己的年代了。
任江就随着人流一路向西向北跑。到了中午,人群终于跑不动了,坐到大道的两旁休息。任江跑的时候只带了些日用品,干粮之类的甚么都没带,也没得带。他找到大道旁一个山丘后面躺倒。正巧,看上这个飞机炸不到的地方的不光是他一个人。旁边有个中年人摘下了江南一带流行的草帽正扇着,一手正拿了个馒头递给他的女儿。他的女儿接过去,低着头慢慢的啃起来。任江好奇地侧着头,看着那个姑娘。她的小嘴正一口咬下馒头并细细的咀嚼着。任江惊奇地发现,她不像她想象中这个年代的江南村姑的模样。她的皮肤白皙,眼光清澈皎洁,睫毛又似弯月。任江疑惑了下,不过现在咕咕作响的肚皮使他更注意她手中的馒头,喉咙里咽着口水。周围很多人都带着自己的干粮和水。
任江只好咽咽口水,取了拣来的水壶喝了个底儿掉。还不过瘾,他把水壶倒过来摇了几下,才确信,连水都喝光了。现在的实际情况使他已经不太进行时间与空间的思维撞击。那老汉看到了任江的模样,居然递了一个馒头给他。“小兄弟,瞧这身打扮,是当兵的?”中年人问道。
“恩,兄弟我是……”说着翻了半天,任江找到那张番号。“宁波防卫司令部的宪兵。”任江这才整明白那具尸体的身份。“你怎么穿得这么奇怪,难道是为了逃命需要?”老汉继续发问,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嘲笑的眼神。“哦……。姑且是吧。”任江莫名其妙的答道。不过中年人也没继续问下去。“不过大叔您的打扮更奇怪不是。敢问您今天是甚么日子啊?”任江狡谐地问道。“11月15日,你们当兵的过的甚么日子啊,连几号都不记得。“嘿”中年人不无嘲笑道。
任江没去理睬他,放下包后找出了那本军事史。12月1日是日本正式进攻南京的日子,看这些难民跑的方向似乎是朝南京去的。那不正是羊入虎口吗?但是自己又不能拿出这本书去给他们看,叫他们换个地方跑。而且也不会有人理睬他。现在所有的难民只有一个思想,就是远离战场。重新背好包,任江越发怀疑这个姑娘不是个村姑,满脸的烟尘也掩盖不了她的气质。
“老乡,你们这是朝哪跑?”
“到南京亲戚家去躲躲。”中年人似乎不愿意多回答他几个字。
“杭州几乎被占领了,宁波也快被攻陷了。这一路上日本鬼子都遍地,这么能跑到南京吗?怎么不朝南跑?”任江问道。
“南边的路不好走,而且宁波人大部分没人在福建有亲戚。南京是首都,总会有保障的吧。你怎么不回你的队伍去一起转进。”
“都打散了。”任江苦笑道,其实他也不知道宁波守卫司令部的那些人折腾到哪里去了。
“没想到上海陷落没几天, 日本鬼子就对杭州和宁波下手了,看来真是想吞我华夏啊。”中年人感叹道。
“大叔怎么称呼?”任江谦逊的问道。
“姓陈秉章,草字华溪。这是小女斯君。小兄弟怎么称呼?”
“任江。”任江这时在考虑的是一个连字都有的中年人应该不会是村汉。不过他也不想深究,毕竟人家这么隐藏必有其深意。
“这兵荒马乱的,不如我们一起同行吧。”任江提出个这么有趣的想法。
陈秉章不置可否,只不过拉起女儿就走。吃过东西,大家似乎恢复力气,难民的队伍又开始涌动。
一路上,小日本的侦察机和轻型轰炸机肆无忌惮的光临难民那如巨莽般的队伍,不时的下蛋,导致伤亡人数直线上升。有时人们甚至连掩埋那些已经死去人的机会都没有,爆炸直接将他们炸成了碎片,无形中又增加好多伤亡。于是再也没有人去理会已经被炸死的尸体,而轰炸产生的混乱又造成一阵阵混乱。践踏、抢劫不断发生,没人理会,没人能够管。只能默默地抓好自己的行囊,低头朝前。中国人有时表现的懦弱恐怕连孔夫子也会赞叹果然深得儒家之精髓。
任江背着步枪,尾随着陈氏父女。一路上他们休息的时候总能也递个馒头给任江,而背着枪的任江此时更像个保镖,至少对那些趁火打劫的歹人起到了很大的威胁作用。晚间,任江也不敢睡得很舒服,生怕有人趁乱下手。陈秉章安排自己的女儿睡着后,自己机警的观望着周围。
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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