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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勤与各特种兵排由于在临时指挥部附近远离河滩,所以未受战火波及。任江身上缴获的日军大氅,早已被油烟与弹片“修饰”得无比狰狞。三连的人看到他跑过来,就想开枪。他们还以为日军已经渡河了。幸亏三连跟任江转战多时,对自己的长官很熟悉。
许三本歪带着帽子,心急火燎地赶过来。“队长!大事不妙,日军开始渡河了!”任江一闻此言,几近折腰。他抢过田丰毅的宝贝疙瘩——上次战斗缴获的军用望远镜,朝对面观察。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指着对岸骂道:“他娘个舅子的!我们藏的船怎么就跑到鬼子手里去了。”眼见对面的山上大队的三个中队已经在重机枪火力的直接掩护下强渡。
原本在初春应该宁静的河面,被流弹和机枪炸起浪花朵朵。华中大队无论在火炮和机枪火力上都被压制了。
“许三!”
“到!”
“你部立刻到临指,与江参谋长一道带着辎重和后勤人员立刻朝西北方向的大别山深处转移。”
“是!”许三本连军礼都来不及敬。就冲刺般的跑掉了。
任江开始命令个主力连队开始收拢防御,朝后退却。
双方在这狭窄的淮河滩头阵地卯上了。那边,山上守介利用电台开始呼叫蚌埠的65联队部,要求补充炮弹和子弹。还要求派出联队直属炮兵中队前来支援。他知道已经抓住了任江的主力。不一鼓作气将之消灭,将来势必遗患无穷。
任江虽然有电台和电报,但他被地方求救。主力的数十个师已经陆续朝西转进。离自己最近的刘汝明部也不清楚在甚么位置。远水怎解近火。
山上分队第一波渡河部队已经抵岸。华中特别大队没经过反登陆作战的训练。日军几乎没有受到抵抗的情况下将部队陆续运过河。刚渡过河就追来的日军速度太快,华中特别大队都没修建任何工事和阵地。当游击战又发展成阵地战时,任江注定要为他的机会路线付出相当大的代价。除了参加过台儿庄战役的老兵,那些新兵门曾几何时见过如此猛烈的炮火和激烈的射击。
掷弹筒连已经跑不掉了。张杰跑来任江面前请求放弃武器,将人员先行撤离。前脚说着话,后脚鬼子的迫击炮弹就精准地封锁整个掷弹筒连潜伏的地域。射程和威力都不及对方的情况下,逃跑会引起鬼子的追击炮火。任江只得下令,放弃掷弹筒,所有能移动的人,哪怕爬,也要爬到2公里以后。迫击炮排最初被安排在后方1500米远的山丘上。他们几将6门迫击炮的威力发挥到最大。可零星的且不准确的炮弹对河面的封锁似乎不存在。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糊焦、尘土的味道。不时有认不出来的人体的某部分掉到还幸存的人面前。让他们不住作呕。可是不久也许他们身体的某部分也许就重复这样的场景。
工兵一开始就离得最远,不过此时他们反而迎了上来。他们没有直接战斗,而是忙着从个连里背着伤员到医护排救治。
各连已经与在滩头登陆的日军展开对射。这时鬼子的迫击炮弹也耗光了,正急等着从蚌埠城里出来的运输中队赶到。这至少也需要四小时。
任江的心无比煎熬。是自己害得那么多好兄弟充了鬼子的炮灰。
生死攸关之际。任江仿佛从天籁深处聆听到了那从抗日战争起就让所有对手心惊胆战的嘹亮的军号声。是的,是确实存在的声音!
于鬼子身后两侧小山包后出现无数身影,伴随着激昂的冲锋号,疯狂喊着“杀”,如洪水般决堤而下。
这支天兵就是新四军淮南支队。他们一直活跃在淮河南线的山区。张如屏一直惦记着那支唯一给过他们援助的国军部队。自打蚌埠地下党组织发出来的情报表明,日军人数超过一个大队的分队连续两天都在追踪任江的华中特别大队。于是便带领淮南支队一直尾随着山上分队。眼见华中大队情势不妙,尤其在蚌埠的观察哨已经递来信息说日军65联队已经倾巢出动前来增援。如果不立刻发动攻势,待到敌人增援一到。不光华中大队有倾覆之虞,连淮南支队也有可能被连锅端。
三五个人一杆枪,有子弹的在后面打几发,没子弹的在冲锋号响起时便发起决死冲锋。唯一的几挺机枪,用来有效的压制对方的轻机枪火力。战士们甚至穿着草鞋或者赤着脚踩着尖锐的石灰岩碎石,流淌着热血冲向鬼子。抗日战争初期,新四军组织的游击队都是赤贫的农民和真正的无产者。他们唯一存在于世上的标志就是他们战斗的不朽身躯。
鬼子的掷弹筒和迫击炮已经没炮弹了。重机枪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