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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道,“现今正是太子和秦王争斗最为激烈之时!外有东突厥处罗和刘黑闼攻击山西威逼太原,内有两位皇子明争暗斗;
赵王若悄然占了河北发展壮大,太子与秦王必无暇顾及……若赵王在此时为了解救我那兄长与秦王动武,势必会让已对王爷心存戒备的秦王感到威胁,若秦王暂时放下与太子的争斗转而对付王爷;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徐世勣脸色一黯,“王爷能答应下官前去救人,下官心中已是感激不尽了,王爷万万不可用强……秦王愿意放了我那兄长自是大好,若不放……也只是我那兄长命该如此!”
李元霸之所以有实在不行就抢人的心思,也是因为自己应下了徐世勣要去搭救单雄信,心中觉得怎么也要给徐世勣一个交待。如今听得徐世勣如此道来,李元霸也知此时实在不宜与二哥李世民翻脸,当下不免觉得有些颓丧,不由得轻叹一声。但随即李元霸想到二哥应该不会为了一个败将与自己过不去,当下便道:“世勣,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可好?”
徐世勣面容略带悲戚,点头应是。
对李元霸的到来,李世民感觉非常意外:自己伪造的北上驰援诏令已经送到了虎牢关,而且催促其行军的军令昨日也发出了一道,李元霸此时应该在忙着整装出发,这时候他究竟来此作什么?
“二哥!弟弟我此行是来求你放一个人犯!”李元霸一见李世民就直奔主题。
“人犯?……”李世民大感疑惑:被自己囚禁的人中应该没谁与李元霸有干系罢?……不过,听闻前去虎牢提解窦建德的士兵言元霸与夏王似有交情,而且元霸还强行留下了夏国国子祭酒凌敬。莫非,他要的人犯就是窦建德?
“没问题!四弟,”李世民笑容满面,“只要不是干系重大的人犯,哥哥定会答应你!”
“好!二哥,弟弟求你将王世充手下大将单雄信交给我!”
“单雄信!”李世民笑容顿止,眼角不由自主地微微跳动。他抬手轻抚胸前,脑海里浮现出单雄信鲜红的战袍和那钲亮的长槊尖……十八岁那年为了救父亲李渊于敌阵中,被敌将单雄信一槊刺中胸口的往事再现眼前。那是他第一次在战场上身受重伤,第一次真切感受到生命遭受威胁,也是他第一次立下了杀人的誓言。
胸间狂涌而出的鲜血喷撒在空中,触目尽是艳红一片,其中还有着那十八岁少年惨厉的惨叫声,也有着那魁梧大汉手中滴血的槊尖……从十八岁至今,在无数个夜晚的酣睡中,李世民常常会梦见这一幕,继而被惊醒,而每每醒来时已是汗湿全身!李世民知道,这个噩梦会一直伴随着他,直到……他将单雄信的生命终结!
“单雄信曾重伤于我,我亦立下杀他的誓言……李世民冷冷说道:“四弟,我不能答应你放过他!”
李元霸原本猜测李世民或者会放人,或者会设法拒绝,他在心中也想好了如何与之周旋,可他却万万想不到李世民会拒绝的如此干脆、如此坚决!
“不放!……”李元霸面色一沉就要发怒。此时徐世勣越过李元霸,来到李世民面前。“秦王,单雄信乃是下官的结义兄长,秦王可否允许下官在他受刑之前见他一面?”
李元霸怒视李世民。
李世民见李元霸面色不善,想想他那生撕活人的一幕,心中也觉得有些发怵。当下李世民对徐世勣点头道:“你为着义兄也是一片苦心,本王答应你!”
徐世勣带着酒肉在牢中见到了单雄信。
“大哥,我救不了你!”徐世勣痛哭流涕,“我不能为了私欲毁了赵王大业!”
单雄信也流下了滚烫的泪水,“兄弟,你可别伤心,哥哥我在战场上杀死了何止万人!早就够本了!”单雄信举起酒杯,“来!……兄弟,干了这杯!”
徐世勣举起酒杯,泪水与酒一起咽下,“哥哥,咱俩从小一起长大。自十二、三时咱俩就一起入了绿林四处劫掠,及至到了十七岁又一起上了瓦岗寨……那时无忧无虑,过得何等快活!哪曾料到今日……”徐世勣以手覆面痛哭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大哥!我要留着这条性命为哥哥报仇,原谅弟弟我背弃昔日的誓言!”徐世勣一把将泪揩掉,站起身来拔出了插在靴间的匕首,掀开战袍一刀从大腿上割下了一块肉来!徐世勣不顾腿上鲜血外涌,将那块人肉递给了单雄信,“大哥……你将这肉就着那酒吃下吧!就让这肉随哥哥入土,算是弟弟我陪着大哥同去……待得弟弟为大哥报了大仇,弟弟再去地府寻大哥!”
单雄信见了兄弟的举动,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