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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姚丞昊还没有开口,站在病房门口的那个姚家小佣人倒咯咯地笑了起来,原来她是出去打水了,见着亦绾微微地笑了一下,亦绾也向她回以一个微笑,谁知这姑娘长得倒跟水葱似地水灵灵的,却是个心直口快的,“常听家里的阿姨们说我家少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家老爷,可是老爷又总是忍不住要冲着他,如今看来啊,也只有萧小姐能管得住我家少爷了。”
亦绾正诧异这素未谋面的姑娘如何认得她的时候,那姑娘却只是抿着嘴笑着说道,“我家少爷自住院以来一天至少念个百八十遍的萧小姐的名字,我这耳朵都快听出老茧了,想不记得都难。别人家带花来看他的时候,他总是厌地跟什么似的扔地老远,唯独小姐的花他跟宝贝似地。我想着不是萧小姐还会有谁?”这小嘴灵巧的,亦绾一看这姑娘的模样越像自己看的宅斗小说里的那些心思灵巧会讨人欢心的一等大丫鬟,看来培养培养,还是有大出息的。
亦绾只是看着她笑,姚丞昊却有点着急地说道,“亦绾,别听小蛮瞎诌,这丫头戏看多了,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那小蛮只是笑着吐了吐舌头,自去阳台上去晒手绢子去了。亦绾觉得好笑,这丫头倒也不怕这位大少爷,姚丞昊也不在乎,歪过一边身子看书去了。亦绾瞅了瞅那书壳子上印着的繁体字,认了半天才认出来是“□□”三个大字,亦绾忽然就忍不住“噗哧”一声笑着说道,“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啊!”她想起以前高中时姚丞昊在图书馆里翻找此等□□的盛景,不禁觉得这家伙真是有点欠揍。
他似乎是等亦绾笑完了,才把书撂在枕边,凑在亦绾的耳边说,“别急,等我看完了,保准借你看。”
亦绾脸一红,推了他一把,娇嗔地说道,“神经病,谁要看这书了。”也许是因为亦绾没轻没重用力过猛了,姚丞昊手上的针管子扯动了一下,他龇牙咧嘴地疼起来,亦绾有点过意不去,刚想探过身子看看针管是不是被拽出来了,谁知刚一倾身就被姚丞昊结结实实地拉进了怀里,她躺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欢快的心跳声,他说,“亦绾,我很想你。”
他刚想吻下来,亦绾却一骨碌跳了起来,指了指阳台上那个不省事的丫头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我先走了。”
姚丞昊被她弄得心神荡漾的,半晌才回过神来,拿起靠椅上的外套说道,“这么晚了,我开车送你回去。”
亦绾连忙摆手笑着说道,“那哪能啊,反正我住的地方离这不远,走走就回去了。”
姚丞昊诧异地盯着亦绾老半晌,亦绾以前公司的宿舍离这最少有二十多站的路程,亦绾知道他要问,所以就先说了,“那天宿舍停电,我点了蜡烛,不小心烧到了被子上,还好没有引起火灾,只是我觉得还是不要让经理为难,所以就搬了出来,一个人的单身公寓,除了房租贵了一点,其他倒也方便的很。”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亦绾却只是轻描淡写地像在拉家常。
姚丞昊只是问她伤着没有,还有如果真的觉得生活有些吃力的话干脆就搬到他的那栋公寓得了。他在城东有一栋私人的复式公寓楼,在那样寸土寸金的地段。亦绾只是摇了摇头,嘱咐他好好养病,不许胡思乱想。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亦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轻轻地摩挲着手腕上被火灼伤的痕迹,那时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从窗口看到悬铃木下站着的那个人的时候,心猛地颤抖了一下,她清楚地知道那不是疼痛的感觉,只是颤巍巍地像缝一块破布,那样千疮百孔的破损,他就站在那里,一根一根地将指尖夹着的香烟抽完,烟灰坠落,袅袅的雾气升起。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记忆里一直都温润儒雅的阮家明也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烟鬼。
窗户里没有灯光,也许是因为欠电费,她不停地擎着那开关按钮,一开一关,像这么多年来她放不下又提不起来的心事。后来她终于停止去按它们,她发了疯一般地在抽屉里翻寻着曾经燃剩下的一截红烛。滑亮火柴,蓝荧荧的一面,撒了一层薄薄的磷粉,呲啦一声,橙黄色的火光握在手心里,像捧着曾经的那颗血淋淋的滚烫的心。她不知为何心在颤抖,手也跟着不听使唤,终于,她将红烛点燃。而当他终于转身离开的时候,烛泪烫在了她的手腕上,迷迷糊糊中,蜡烛从手心滚落,她只记得红彤彤的光,烧地她那颗颤巍巍的心片甲不留。
他来了,他走了。亦绾只是恍惚觉得这是一场梦,她和他早已经回不了头了。他的未婚妻是s皇冠酒店董事长的掌上明珠,而她却不想再在一场没有应答的爱情面前卑微下去。她想要走出那个局,她想要重新爱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