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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什么嘘,尿急啊,”亦绾觉得好笑,用手打他,然后附在二狗子的耳边小声地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想办法把他调离开,然后趁机溜回船上,溜之大吉。”
二狗子坏笑了一下,也附在亦绾的耳边小声地说;“大爷我正有此意,但是我脑子里就是一团糨糊,还是你想想办法呗。”
“笨猪头,”亦绾嘟着嘴,见商量没有对策,有点泄了气,忽然想起刚才说的那句话,对,就用此招。
然后用两只手窝着附在二狗子的耳边叽里咕噜不知讲些什么东西,然后二狗子又悄悄地告诉了小泥鳅,三人会意,都窃窃地笑。
二狗子忽然有一个疑问,讪讪地说,“那我们三个同时说尿急,难道他就不会怀疑?”
“说你猪头还真是一点都没错,我就说我要上厕所,这荒山野岭的,一个女孩子家当然不安全啰,什么蛇啊,野猪之类的,然后呢你就充当英明神武的保镖,小泥鳅就说渴了,要去山脚下喝点水,不就行了。”
“那小俏妞可怎么解决?”二狗子就像十万个不知道,焦急地问着。
“我是女的,你是男的,如果你要偷窥我怎么办,那当然要有另外一个女生陪着才安全,笨蛋。”
二狗子忽然‘切’了一声,粗浓的眉毛一扬,“你可别忘了,她是个叛徒。”
萧亦绾也挑了挑眉,嗤笑道,“臭袜子一只,往嘴里一塞,谅她想喊也喊不出来。”
“狠,绝妙地狠,不过我二狗子就喜欢玩刺激。”
三人依计而行,阮家明果然没有心生怀疑,还喜滋滋地坐在石墩子上说等他们回来再寻上路。
小俏妞充其量就是个花痴小女生,不过这个打酱油的角色还小小地折腾了一番,小泥鳅在前面捂着她的嘴,二狗子抬着她的腿,她是挣也挣不开,乖乖地束手就擒。这就是叛徒的下场,亦绾在后面得意洋洋地跟着。
亦绾心情真是大好,风景也似乎变得出乎意料的美妙绝伦。一蓬蓬一蓬蓬的小野花,盘窝在参天大树上,壁栗剥落地燃烧起来,沿着山路蜿蜒烧过去,把那宝石蓝的天也熏染成玫瑰红了。
忽然前面有一阵熙熙攘攘的骚动,二狗子大喊不好,水泥船系在大树桩上的缆绳被人解开了,船上坐着三五个中年人,头上都包着白头巾,船舱上零零落落的摆着几杆子猎枪。亦绾从未见过这群人,不是村上的农民,那一定就是偷盗的猎人。
眼看那个人撑起了长竹篙,二狗子扯着破锣嗓子拼命地喊,“喂,喂,喂,别走,带我们一个……”
三下五除二,竟然让二狗子猴上了船,那家伙不愧是土生土长的野霸王,简直是神速。然后连拽带拉的把小泥鳅和小俏妞给拖上了船。
萧亦绾也急得差点哭出来,但越急越使不上劲。怎么说呢,古人有句诗云:屋漏偏逢连阴雨。她萧亦绾算是倒霉到家了,竟然一个趔趄,跌进了一个被荆棘丛掩映的坑洼洼子里,天啦,坑里还积了不少水。长长的刺像把利刃划破了亦绾的脸,胳膊,小腿还有赤着的脚,鲜血像雨后春笋般沁出了无数颗小红珠子蜿蜒着,汇聚成一痕痕触目惊心的大红缎子。
亦绾疼得是两眼泪水汪汪,一阵惊醒过后,浑身酥软无力,根本没有力气喊救命,况且喊了也没人听见,阮家明那家伙她若要他救了,岂不丢脸丢到家了。
二狗子也是一阵忙乱,竟然把萧亦绾给忘了。等船行得远了,他才想起来有这茬,况且竹篙在别人手上,而且是一群有枪的猎人手上,他也只好乖乖地不敢作声。
萧亦绾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这下可如何是好,荒山野岭的,大白天还好,可以借着太阳壮壮胆子,那晚上呢,一片黑漆麻乌,想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
不知过了多久,她狼狈不堪地从荆棘丛里挣扎着爬上来,浑身都是被刺划破的伤口,在污水里浸湮得久了,一阵微风吹过,咝溜溜地疼。
那几个没良心的家伙,竟然一去不复返了。她一边埋怨着,一边听着肚子里很有节奏的咕咕声。
饥肠辘辘的滋味真不好受,突然又是一阵胃绞痛袭上心头,她疼得捂住胸口索性蹲了下来。
婆娑的树影印在细碎的沙粒上,一粒一粒撒开来,像紫蓝印花布上一抹素净的月白。忽然一阵风扬起,断断续续,细碎破裂。光与影印衬的明灭处编织出另外一个人的身影,颀长的,优雅的,纤尘未染。
第4章 许愿
“怎么是你?”亦绾扬起下颌,有一丝惊讶。不过想想也对,他又不是一个真傻子,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