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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过后,县里召开先进知青表彰会,韩姐的弟弟作为先进也来参加会议了,韩姐脸上喜滋滋的,我也替她感到高兴。那阵子我们那防震还处在高度警惕中,那天晚上,不知是真有地震还是有人恶作剧,人们喊着“地震了,快跑”,大半夜的,整楼的人都跑到了街上。韩姐第二天就不让弟弟住那了,还收了他的餐证,让他回家吃住。
年底,为了应付日益繁忙的工作,也为了安排下乡知青返城,所里准备招一批员工。所里派出两路人马下知青点挑选,其中的一路,挑来了韩姐的大弟。送别的场面历历在目、恍如昨日,如今,当年站在主席台上慷慨激昂稍显文弱的书生,经过广阔天地锤炼得结实了许多的威武英俊的小伙,又活生生的站在了眼前。挑他来的娄叔跟韩姐说:“填表填到家庭成员的时候才知道他是你兄弟呢,可人家一开始非要把机会让给别人呢,我可是一眼就看中了他,换了别人我还不要呢,他们带队的给他反复的做工作,说他放过这次机会,以后还不是要另占一个名额,算不孬,这孩子最后想通了,我如愿以偿,还把你兄弟招回了城,算得上是一举两得了呢,呵呵。”韩姐说:“谢谢你了,管理员同志,人家那么追求进步,要不是你那么执著,恐怕还真的又要往后拖了。”我高兴的学着韩姐的称呼给韩姐道贺,“这下好了,夏天,你大妹推荐上了技校,眼下,你大弟来了咱所,俩下乡的都回来了,这下,家里可热闹了。”“热闹啥呀,我大妹又不在这儿上,半年后我小妹毕业还不又走一个,哎,走是走,可不一定下乡了,现在恢复高考了,说不定她会考上大学呢。”韩姐说的语气,一半是期盼,还有一半是自信。
新招的三十个人,只有两个男的,另一个是从所里干临时工下乡的。他们在食堂经过一个月的学习锻炼,所有女的几乎全分到楼上干服务员了,男的都在后勤跟着一个师傅学电工。下午上班的时候都能看到他们,他们每天都要转一遍,检查走廊里的灯有没有不亮的,还要问我们,房间里有没有要换的灯。
电工本来就是晚上事儿多,所以,所里安排他俩住在单位同一间宿舍。
开春,上边来选服务员,从我们所挑选了一男一女,男的又是韩姐她大弟。他们是坐上边来的吉普车走的,车一开大门,送行的队伍里有人悄然落泪。
那天晚上韩姐值夜班,我上的白班。下了班,时间还早,因为要等开饭买馒头,我就跑去接待室先陪她坐会儿。没等我开口,韩姐就问:“上午我大弟走的时候你在吗?听说还惹得有人哭?谁呀?”“好几个呢,谁知道为的么还是为的谁,满打满算的才三个来月,我看着郑会计也挺难过的呢,他也喜欢你大弟啊?我看着你大弟啥事儿都没有呢,笑嘻嘻的跟大伙儿摆摆手就上了车的。别听他们那风言风雨的瞎说,我才不信呢,就凭你大弟,我看他们说的那些哪个也不够格呢。”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韩姐“呵呵”笑着说:“你这丫头片子今天是怎么了?平时没听你这么能说啊?是啊,就算我大弟没啥事儿,也不代表别人对他也没啥事儿吧?这么帅的小伙,走哪没人喜欢,那才奇怪了呢,远的不说,就说你吧,你不喜欢?”“我算啥呀,说我干啥,我不就一个临时工啊,拿我寻啥开心啊?啥好姐妹啊,糟蹋人也没这样糟蹋法的。”我越说越有气,腾的站起来,跑出了接待室。
跑到家门外才发现没买馒头,可又不想回去买,心想,反正伯父又不回家,煮面条就行,于是,推门进了屋。小大娘说:“今天家来的早点儿,咋没买馒头啊?”我说:“这几天光吃馒头该都吃腻了吧,我寻思着大娘爱吃炸酱面,这才早回来,咱换换口味好吗,大娘?”伯母连连点头,“还是我闺女,知道大娘口味,好,我爱吃。”小大娘说:“俺该不愿吃啊,您都不说,俺也不能先说不是?行了,吃这个倒还省事儿呢,吃了面喝汤,干的稀的一锅中,妮子,俺和面擀面,炸酱归你,行不啊?”“行啊,”我爽快的答应。八仙桌上,小大娘那边擀面,我在这边切肉丁,切葱花,还切上一小撮细细的姜末。我捅着炉子坐上锅,水开了,小大娘面也切好了,我说:“小大娘你看着煮面,我去和甜酱。”到夹道菜厨子里找出装甜酱的罐头瓶子舀出两小勺酱,又打上俩鸡蛋搅匀,然后进屋。小大娘叫我,“妮子,面条行了,俺端面锅,你坐炒锅,快些,别冒一屋烟。”我端着炒锅说:“好了,你端走吧。”小大娘端下我端上,锅一热,倒上油,葱花姜末一炝锅,满屋就有了香气,放进肥瘦兼半的肉丁,翻炒几下,肉香四溢,倒上和好的酱,不停的搅合,香味更浓了。伯母拄着拐棍儿自己就出来了,“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