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涕,摇着头说:“东西拿来了俺就收了,钱也可以先不给了,可再拿您这钱,你们这不是抽俺的脸?”第一次看着伯父如此激动,我赶忙说:“娘,三婶儿,您都听俺大爷的吧,别让他发急了呀,俺求求您了。”母亲拉了把三婶儿说:“算了,咱也别为难他大爷了,”又对伯父说,“他大爷,俺听你的,钱俺拿回去。您可一定要好好保重啊,妮子,你也别哭了,你大娘见好了,咱该高兴呢,你也好好的啊,看你身单力薄的,撑不住了捎信儿家去啊,可别耽误了照顾你大娘。”
伯母一天好起一天,不过,有时候还是糊涂,医生说:“还是神经受压迫,这就算恢复的很好了,还得慢慢调养。”
“噼哩啪啦”的鞭炮声,在我听来,没了年头儿的喜庆,不过,伯父还是买来好多鞭炮,让我和姐姐去院子里放,说是伯母能这样,就像母亲说的,真的值得好好庆贺了的。
三十晚上,伯母很清醒,我跟伯父架着她,慢慢“走”到外屋,坐到八仙桌旁。巧的是,韩姨刚送来包好的饺子,所长叔叔也后脚进门,送了好多熟食,后边跟着个师傅,托盘里托着鸡、鱼、丸子。所长说:“老哥哥,老嫂子,兄弟我给您拜个早年了,祝愿您吉庆有余,阖家团圆。好了,不用让,三十晚上吃饺子——没外人,我走了,你们开开心心的过年吧。”
年头的欢笑犹在,年尾却变成这样,不免有些伤感,可也就一闪念,我又换上了笑脸,“大爷、大娘、姐姐,咱过年了,这么多好吃的,快趁热吃啊。”伯母含糊不清的冲伯父说了句什么,伯父“嘿嘿”笑着说:“忘不了啊,老婆子,来,俩妮子,拿着大爷大娘给的压岁钱。”我摇着头,姐姐也摇头,说:“俺不要,俺都成大人了,那是给小孩子的。”我赶紧也说,“俺也不是小孩子了。”伯母“呵呵”的笑了声,伯父说:“大妮子,你是像个大人了呢,二妮子也是,说话办事儿的,有时候比大人还大人咧,可你们还是俺的孩子呢,等你们都自己挣钱了,那才是真的成了大人了,到那时候,俺就不用给你俩压岁钱喽。”伯母说:“拿,好,运。”尽管含糊,我听得很清楚,我接过红包,姐姐也接过去,我站起身,姐姐跟着也站起身,姐俩不约而同的深深鞠了个躬,话是我抢先说的:“俺喜欢刚才所长叔叔的说的话,让咱有鸡有鱼,团团圆圆的”。伯父“哈哈”大笑,伯母咧着嘴,笑得趴在桌子上了。
年头岁尾,承受了那么多的苦难,难得的是,还是洋溢在由衷的笑声中。
第二十二章 搬援兵,两个大娘
过完年,姐姐就回家去了,伯父催,我也劝。别说,姐姐在这儿,我真的轻松许多,不光身体,心里也是,姐姐像是我的靠山。可是,不能不让姐姐走了,因为我知道,过完年家里就该忙活起来了。
伯母的意外,改变了原有的生活模式和节奏,我们便也迅速适应着这新的模式和节奏。我学会了打针,伯母的喂药打针,吃喝拉撒的全归我,伯父还是帮伯母翻身按摩。每天,伯父还要扶伯母坐会儿,天好的时候,我和伯父也架着伯母到院子里晒晒太阳。我们期待着新的奇迹,可是,奇迹迟迟没出现。即便这样,我和伯父依然高兴。有伯母相伴,我们就忙碌,就有忙碌的价值和意义。
不过,伯父显然力不从心了。时常的咳嗽,憋得脸色铁青。帮伯母翻身,架伯母起来,都会大汗淋漓的直喘粗气。这一切,我看在眼里,急在心头。我试图帮伯父做那一切,可我真的太弱小,太无能为力了,抱不起伯母,我会搂着她默默流泪。伯母含糊的说我:“叫你,大爷。”
星期天,兰花姐来了,我叫她进了我屋里跟她说了那些情况,催着兰花姐说:“姐姐,你带俺大爷去看看啊,俺可不想大爷有啥事儿啦,看看没事儿咱都放心了,可俺叫他去看,他又不听。”“好妹妹,我知道了,难为你了,”兰花姐心疼的说,“看你那脸色就知道也好不到哪里,你可得好好吃,好好喝,好好睡的,妈要管,爸也要管,可也别忘了自己也要顾,对了,管不了的就告诉我,我这就出去劝你大爷。”我和姐姐出了屋,兰花姐姐就去劝伯父去看病了,可伯父他一样连连摆手,一样不答应去,摇着头说:“俺没啥,不就抽烟呛得啊,俺少抽就是了,别大惊小怪的。”兰花姐说:“爸,妹妹说,您给我妈翻个身都冒汗呢,还常憋的喘不过气来,”“咳,这个呀”伯父说,“你当俺还是小伙子呀,到这年纪,都这样呢,不是叫那个,年老体弱、力不从心嘛,没啥,俺撑得住。”“可我看你脸色真的不好呢,”兰花姐看着伯父,伯父说:“俺原本就这个脸色,这两天又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