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学所益者浅,体所安者深(第1/3 页)
永嘉二年,十一月,以太子少傅荀藩为尚书令。
此时的尚书台,何绥为侍中尚书,山简为尚书左仆射。都是怀帝司马炽所亲近的大臣。
山简是山涛的第五子,因为山涛的关系和王衍一直走的很近,这天因为典选人才的事情来到了王衍府中,恰好王衍四友中的王敦、胡毋辅之也在和王衍饮酒作诗。
“季伦,坐到我身边来。今天我等一醉方休。”王衍明知山简来干什么,但就是没给他这个开口的机会。
山简只得先坐下来,不情不愿的先喝了三杯晚到的酒。
还是胡毋辅之看出了山简的心事,提了一杯酒,洒了一首诗后,才问道,“听闻自从荀令君上任以来,广开言路,典选人才,颇有当年荀文若之风采。这其中也有季伦的功劳吧?”
山简接过了话头,说道,“而今群寇环伺,诸王蒙难,国家正是用人之际,自古兴替,实在官人,如果选用得当,那么任何事情都能调理的清楚,简谏言各位大人各言所见的后进俊才,这样国家何愁治理不好?”
“哦?”一旁喝酒的王敦突然发出一个怪声,引得众人都望了过去。
“小事小事,昨天去抓田鸡,鞋里还藏了一只,今天总觉得脚底痒,脱开鞋子才看到这田鸡在里面闹腾。”王敦从鞋子里抠出一只田鸡拿在手中给大家看。
“哈哈,处仲还是这般顽皮,该罚一杯。再罚作诗一首。”王衍没有去接山简的话茬,对典选人才提出自己的意见,反倒是对那只田鸡引起的故事吸引了过去。
“大兄这不是为难我吗?我哪里会作诗啊,早知道来洛阳要作诗,那我就在琅琊带着羲之来应对了。”王敦一左一右各拿起一杯酒,豪饮而下,“那我就给大兄表演一个双杯献酒。”
“哈哈,都像处仲这样喝啊,不喝醉了不许走,今天就是高兴,就是喝。打了胜仗凭什么不能喝,啊?对不对,喝,今天谁也不许谈政事来扫我的兴,不然,我罚他去扫厕所。”王衍端起面前的酒坛子就要狂饮,“季伦兄,别客气,令尊巨源公于我有知遇之恩,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该喝喝,该吃吃。我心中,你和处仲是一样的兄弟。”
还是那套词——该吃吃,该喝喝。这话翻译翻译就是不该说的可别说,说了我也当没听见。
山简只好再端起一杯酒,略带苦涩的说,“说来惭愧,家父一生好名士,典选的人才都是像夷甫兄这样的一流名士,我二十多岁的时候,家父甚至都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材料。今日幸得夷甫兄几番提拔,得坐尚书台,为国家典选人才……”
“来吧你,”旁边的胡毋辅之端起一杯酒来,控住山简的脖子,就灌了进去,“夷甫兄都说了,今天就是高兴,你还来扫他的兴,你这么爱扫,你扫厕所去吧。”
“哈哈哈,彦国真是如平子说的一般,吐佳言如锯木屑,霏霏不绝,当为士林后起之秀,来,为了彦国,满饮此杯。”王衍又提了一杯,然后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醉,就伏身到酒案之上。
主人已经尽兴,客人自然是要自觉的散席的。
山简边往走,边抱怨,“夷甫高居三公,整日饮酒,不问政事,我来劝谏,反受其辱。”
王敦在后面跟了上来,“季伦兄,彦国兄,留步。”
“哦,处仲兄啊,方才我谈起典选人才,你便是不爱听,也不用拿田鸡来打断我吧?是我山季伦什么地方对你不起吗?”
“恰恰相反,我以季伦兄为至交好友,才以田鸡戏你。”王敦又拿起他那只田鸡来放在山简耳边叫了两声。
“处仲,你平日里,怎么放浪形骸,我不管也管不着,但今日我有国家最重要的事情请示夷甫兄的态度。”
“我知道啊,你看这个田鸡,闷了一天都没闷死,说明了什么?第一它能忍,第二我的脚不臭。”王敦带着三分醉意、七分随意把手搭在二人肩膀上,一压两人肩膀,三人的头便顶在了一起。
“处仲兄,国家之事,千头万绪,你们要是尸位素餐,我管不着,怎么说你也是尚书台的中书监,怎么从未见你去参谋过事务?难道整天只在司徒府陪酒?”山简心中的一腔热血不知道洒向何处。
“季伦兄,稍安勿躁,处仲兄自来不是那般人,他今日之举,必有深意。且听处仲兄怎么说?”胡毋辅之已经觉察到王敦追出来是有话刚才不方便说。
“知我者,彦国也。没错,刚才有些话不方便说。我来问你,你典选的人才里,是不是有缪播、缪胤兄弟?”
“那是自然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