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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息过去,征羽平复了心律,干呕也停止了,脸上却满是泪水。
痛苦,好痛苦。
征羽想挣扎开完颜阿鲁罕的钳制,却在这时候结结实实的挨了这金国蛮子一拳。
“你不想活了?!”完颜阿鲁罕怒吼,他揪住征羽的衣襟,第二拳也已挥起,这一拳没有再打在征羽的脸上,而是重击在了腹部。
征羽痛苦得弓着身,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完颜阿鲁罕就这样抱起毫无反抗能力的征羽,将他放在大卢背上,托回湖边。
征羽痛苦的咳嗽着,嘴角的血滴落在草地上,他尝过这个金国蛮子的暴力,只是人是容易健忘的,竟是如此的疼痛,连胃都在抽痛。
完颜阿鲁罕拣起岸上的衣服穿起,他不时看向征羽,眼神暴戾。
“你是不是要我折断你的双脚?”冷血的话语,从那两片冰冷的唇里吐出,根本不只是恐吓。他的大手捏上征羽沾有血迹的脚跟,他那双鹰眼是红色的,那是嗜血的颜色。
然则,这个金国蛮子并没有下手,他的手移开了。然后他跃上了马,将征羽揽在怀中,他的动作粗鲁,却是紧紧的搂住征羽。
他抬手拭征羽惨白脸上的血丝,将唇贴在征羽耳际,冷血呢喃。
“不要惹恼我,你该知道的。”
征羽沾有血迹的嘴角轻轻扯过,一个讥笑,但他没有说什么,他此时所能感觉到的,只是冷冰与疼痛,他将身子贴进金国蛮子那厚实、温暖的胸膛,为他适才有过的举动感到可笑。
他早就知道了不是,他根本就不该有任何一丝希望,他这黑漆的心里,不会再有一丝光亮再亮起了。
水池里是冰冷的水,一件干净的白衣挂在墙上,换下的衣服则丢在地上,非常的脏,还沾了血迹与泥土。
征羽搓洗着自己的身体,被冻的,也仿佛是反复搓揉的,白皙的身子布满了红斑。
完颜阿鲁罕居所里是有澡房的,只是他显然是没有用过。
水实在是太冷了,征羽冷得直哆嗦的离开水池,取下墙上的干净衣服穿了起来。
穿衣时,手托不小心碰到了腹部,痛得征羽倒吸一口气,低头一看,腹部竟一片淤血。
离开澡房,走回完颜阿鲁罕的寝室,却见地上跪着一位穿着破烂官服的宋人,一头白发,身子在颤抖。
完颜阿鲁罕冷冷坐在书桌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嘴角带着嘲讽与讥笑。
征羽旁若无人的绕过地上的宋囚,走到床边,坐下,他翻过枕头,取出一把木梳,梳起了头。
宋囚还是抬头看了征羽一眼,那眼里竟有着无尽的鄙夷与恶毒。
“我是否应该告诉你,‘太师’大人,你难道不知道我只是个忽鲁,不管这些事。”完颜阿鲁罕将手里的一张文书抛给了跪在地上的宋囚,态度跋扈。
“忽鲁勃极烈,老朽知道有些为难,但请念在老朽多次与你交涉的情分上,将二帝的请求报于你们的大将军。”
宋囚拣起文书,仍旧在苦苦哀求。
“听着,‘太师’,别指望能回去,你倒是可以回去明白的告诉你们的‘二帝’还有那些娇贵的王室子弟们,他们什么也不是,只是群没用的奴隶,要怎么处置,全凭主子。”
完颜阿鲁罕冷冷说道,他对跪在地上的老人的哀求根本无动于衷,甚至他的话语更是令这位曾经是位高权重的太师猛喘着大气,说不出话来。
“带下去!”完颜阿鲁罕对门外的侍卫挥手,老人颤抖着身子被拖了出去。
这过程,征羽默默的看着,梳发的动作始终没有停止过,即使他的手有颤抖过。
就在这个金国蛮子冷冷的说那句:只是群没用的奴隶,要怎么处置,全凭主子的时候。征羽颤手完全是因为气极,而那老人显然也是。
“宋皇帝抵达青城?”征羽平淡问道,他尚有点不确定。
“哼,刚到,你想去看看?整个青城的宋囚都哭成一片了。”
完颜阿鲁罕嗤之以鼻的说道。
征羽没有回答,但捏在手里的梳子,梳齿深深陷入手心。
“确实是愚昧,亡国之君,最大恶极。”征羽冷冷说道,神色冷冰,却有一滴冰冷的泪水从眼眶划落。
“只可笑,连皇帝都做了俘虏,被异族统治。宋人的悲伤,你们这种没有君纲观念的蛮子根本不会有的。”
征羽的眸子带着浓浓仇恨的看向完颜阿鲁罕,无论如何去掩饰,去遗忘,仇恨仍旧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