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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廉欺世偏了偏脑袋,“我觉得你这样比较可怕,看起来好像随时准备动手杀人的恶徒,故意把脸遮起来,不让别人知道你是谁。”
好个勇气可嘉的女人。严长风不知道该夸奖,还是嘲笑,连内心的独白都显得困惑。
“所以你要我拿下来?”雷观月的语气听不出喜怒,甚至平静得轻柔。
顺利转移话题,她没怎么把他不同于前的语调当一回事,直言不讳,“没有人在自己家里也是这样打扮的吧!况且包成这样不透气,连过年过节的气氛都被阻隔了,哪还会开心。”
真是勇者。严长风边想着,边悄悄观察主子的反应。
“话说得好听,你终究逃了。”雷观月高傲的嗤哼。
趁他还没醒,偷偷摸摸将他送回府,不是逃是什么?或者可说是亟欲摆脱?
廉欺世一脸“这你就不懂”的哀怨,开口道:“唉,大爷,你知道自己讨厌女人有多负盛名吗?”虽然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尤其态度又这么差……差强人意,谁都会怕啊。”她就怕得要死。“老鼠看到猫都会闪吧!如果有人拿着刀在后头追,岂有不跑的道理?”说她贪生畏死也没关系,人都有逃离危险的本能啊!
“听你这么说,彷佛都是我的错了。”面具下的剑眉不以为然的挑起,雷观月柔和的低语听来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他被一个女人胡乱搭讪缠住,无论如何赶都赶不走,足以见得她脸皮厚和拥有一颗大到可以跟太阳比的愚胆,隔天醒来连数落讥诮几句的机会都没有,还得被形容得跟无恶不作的歹人一样?
“勉强来说,造成现在这个好像进退两难的结果的罪魁祸首,好像应该是酒和上元节那种‘无论熟识一家亲’的气氛给推动,好像不是你我的问题……”
她用了不少个“好像”,整句话听来连她自己都不确定。严长风暗忖。
“推托之词。”雷观月又哼。
“所以你认为是我的错?”廉欺世点点头,问。
会用责怪的口气说话的人,通常都认为自己是对的,才会责怪别人。
“真要追究的话,确实是你。”先搭上他,又缠着他不放的人是她。
“喔,好吧,就当是我的错啰。”廉欺世耸耸肩,已经想不太起来一开始谈论的话题是什么,于是认为应该告一个段落了。“那么,没有其它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坐下。”雷观月制止这个以为认了错就可以走的女人,“我回答了你一连串无意义的对话,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究竟和多少男人睡过?”
尽管雷观月的用词依旧失礼得可以,语气倒没了刚开始的尖锐,剩一点的讽刺味道,听起来比较顺耳。
看看挡在面前的严长风,廉欺世搔搔头,不情不愿地坐下。“昨天晚上又是赏灯又是喝酒又是……呃,总之,已经让我累瘫了,今天是和一些熟人见面。”
“熟客?”又能听见他声音里的讪然。
“邻居故友。”廉欺世纠正。
“男人?”
“饶是我跟每个胯间带了东西的家伙同床共枕,也要看时间啊!有人会在大白天就培育子孙吗?”廉欺世忍不住翻白眼叹气。
他干嘛如此不死心,非要把别人想得那么“勤快”不可?
雷观月也发觉自己太过在乎的追问。
她就算是有了孩子也不可能是他的,那么追究下去又能如何?从她的反应看来也不像在说谎,或许该打住了。
“那么最近呢?”这话出自站在一旁甚少开口的严长风。
“最近?”廉欺世一时没想到他的问题是何意。
严长风进一步解释,“笙歌姑娘最近一个月内是否和男人交合──”
“够了。”雷观月截断亲随的话,命令道:“过来替我摘下帷帽。”
严长风随即走过去,在他的协助下,雷观月很快拿下帷帽和面具,露出绾成髻的银白发丝和血红色的双眸,以及面具下被黑色制裳包覆住口鼻的面容。
难怪他的声音听起来一直有种闷闷的感觉,原来除了面具,还有那件奇怪的衣服。
雷观月拉下黑色制裳,炯亮的眼瞬也不瞬地凝视她,话却是对着严长风说的,“我们早知道娼妓的工作,不需要再问下去。”
他并不是为了不让她太难堪才阻止严长风追问,只是由别人问起来,感觉有点不愉快而已。
他们真的把娼妓这个行业看得很低贱。廉欺世忖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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