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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有些为难。”
嗯,为难好,她也正为难,这子该往哪块落呀,虽说必败是无疑的,但也不想死得太难看了,真真的举棋不定啊。
雍正指着棋盘上的一粒白子道:“你说,朕是吃还是不吃?”
耿绿琴暗自磨牙,丫的,自投罗网了,嘴上说:“这事皇上自己看着办吧。”这局输得也忒惨了点了啊。
“你就不给朕点意见?”
耿同学突然间福至心灵地悟了,某四这是在问某八的事呀,她眨眨眼,摩梭着手里冰凉的玉质棋子沉吟着,她当然是想保某八没事的,这样她也算对得起康熙多年的照顾,可是,她不确定这话要怎么表达才能在顺着某四毛的情况下顺利得到首肯。
“皇上英明睿智,自然是成竹在胸,奴婢就不自不量力地现丑了。”最后,她决定用一种最保险的说辞做回答。
唉,所以说她很不喜欢宫斗啊,人跟人斗得跟只乌眼鸡似的有毛个意思啊,一句话在心里转了九曲十八个弯最后还不一定说出来,生生要憋死人呐。
雍正眼睛看着棋盘,眉头微蹙,恍若自语般地说道:“是杀是留朕亦犹豫……”
耿绿琴心中“嘎噔”一声,一桶冰水兜头淋下,手指间不由用了力,大脑高速运转,“那要看这枚棋子是否尚有可用之处。”某八的才能是不能轻视的,否则也不会跟某四较了那么多年的劲儿。
“倘若害大于益呢?”雍正仍旧看着棋盘,话却是问她的。
“想办法让益大于害就好了嘛。”聪明的人总是能化劣势为优势的嘛,这就要看个人的手段了,当然一劳永逸的做法莫过于“咔嚓”一声干脆利落挥刀而下,省时省力省心。
啊呸呸呸……这样的话她还努力个屁呀。
不对呀,某四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个?要知道后宫那是不得干政的,这事可是政呀!
“皇上——”你丫不会又想黑我呢吧?
雍正抬眼看她,神色一贯的严肃认真,“有话要对朕说了?”
耿同学心里的小算盘噼哩叭啦地打着,难道保定的事东窗事发了?不太可能吧……
一狠心儿跺脚,耿同学秉持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方针政策,低头很气虚地道:“爷,奴婢可能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
雍正爷眉一挑,每次某人这么柔顺的时候大多都没什么好事,他忍不住先对自己做了下心理建设,这才开口,“说。”
于是裕嫔娘娘在光大化日之下胆儿大地凑到一贯严肃冷穆的雍正爷跟前,毫不矫揉造做地一屁股坐到了他的怀里,这个举动明显让雍正爷也颇感诧异,只是下意识地揽住了她的腰,静等她的后续。
耿绿琴趴到某四的耳边很小声很小声地说:“其实李德全是到保定救九爷去了。”
雍正爷大怒。
耿绿琴急忙用力抱住他,很急切地说:“皇上息怒,息怒。”
雍正爷就要开口,情急之下裕嫔娘娘直接拿嘴堵了上去,娘的,金口玉言一出,她准玩完。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静止,远远随侍的人均一时瞠目结舌地看着,忘了回避。
这种情境百年罕遇啊!
耿绿琴也郁闷啊,你说这都老夫老妻了,她还这么不知羞地当众**,就算她脸上过得去,闷骚的某四那不定怎么着呢,可她可不敢这个时候让某四开口说话……
不过,显然这次雍正爷的怒火太过强大,片刻的怔忡失神后,迅速回神,用力将人一把推离自己。
裕嫔娘娘华丽丽地跌倒在地,十分失仪。
“裕嫔……”隐忍的怒喝。
“奴婢在。”
“你好大胆。”
“奴婢死罪。”靠之,反正人都已经安置好了,你丫就再叫也顶多把老娘赐死,咱还一了百了了,不伺候了。
这个时候,豁出去的耿同学也抱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了,眼瞅着出宫的自由之路希望渺茫,她对这圈养在禁宫的生活已然是痛恨到了极点了。
“你竟敢……”雍正爷握紧了拳头,为了老九她连杀头的罪都敢犯,是他太容忍她了吗?
“全部给朕滚出去。”
一众奴才忙不迭地退出院外,图蒙海犹豫了一下也退了出去。
雍正从地上一把拽起耿绿琴,扯着她一路大步回屋,用力甩上了大殿的门。
耿绿琴被人甩到地上,差点儿跌个狗啃泥,十分狼狈地爬起,没敢直接起身,而是就地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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