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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紫霜忙呼:“水来!”外面立刻就把一桶一桶满满的水,传递进来,最后传到王紫霜倒进缸里,把空桶给老婆婆递出窗外。可是,雾气越来越浓,水一进缸,就被迫成水气,永远无法注满。室里的人固然被窒得透不过气来,而室外的三十多值壮年人也忙个不亦乐乎。
经过了大半个时辰,雾气才渐渐淡下来,红水也因满而流了一地,又过了半顿饭时,缸面的雾气才全部隐去。王紫霜还恐怕不够,又接连倒好几桶,然后喊停止送水。片刻,桶里“哗啦”一声,水花四溅,于志敏已跳出屋外,笑道:“这回好了!只是这满屋子水,又该怎么办?”
黄纲伦挽着他的手笑道:“于公于别挤我老朽了!这点点小事算得什么?我们往前厅喝酒去!”
王紫霜看于志敏这次泡水出来,精神奕奕,目射光芒,脸上白里透红,皮肤似乎蒙上一层薄薄云彩,心里暗自喜欢,嘴里却嗔道:“像你这样洗澡,可要把人累死!”
于志敏笑道:“我本来好好的,你却给我吃归元丹,几乎把我害死哩!”
王紫霜气愤愤道:“你这人呀!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给你吃归元丹,你还不早死了哩!”
于志敏嘻嘻笑道:“我那能就死?我死了双剑如何合璧?刚才我手脚冰冷僵直,不过是施术之后,一种反射的现象。因为黄老前辈病得太久,而且五脉已断其三,所以我受的反射也越重,就是你不给我吃药,让我静静睡上一时三刻,也自能复原。当时我佥内气护真脉,外表是死,其实不死,你给我吃归元丹,虽然是好,但是,丹气立刻政心,骨髓如炙,原是假死,几乎给你弄成真死!”
王紫霜才恍然大悟,嗔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于志敏笑道:“当时施术救人,那能够说话?”
王紫霜小嘴一噘道:“好!好!你以后就真死,我也不管你!”装出一脸愁容,更显得娇痴可爱。
于志敏嘻嘻笑着,却不再说。
老婆婆怕他两人闹僵,忙挽着王紫霜的手笑道:“傻丫头!闹吧!多闹一点,才!显得更亲热!”
王紫霜起先是“噗哧!”一笑,却又心里一羞,低下头去,嘟噜一句:“婆婆也要打趣人家!”就这样嘻嘻哈哈来到前厅。
这时,前厅已摆上五张大桌,和四张小矮桌,上面的菜肴,都已冰冷了。原来这些菜肴,还是预备来吃午餐的;因为那一男一女到来一闹,后来又因认亲、治病,所以黄家上下,除了小孩子之外,全没用过午餐。
说起黄家,已经是四代同堂,人口也上了七八十。如果排起辈份,王紫霜只能算是最小一辈。但是,这一家,谁也不当她是小辈,除了黄纲伦夫妇爱把她四成“傻丫头”之外,其他的人不是叫她做姑娘,就是称她为姐姐、妹妹,说起话来,此初时要顺口得多。这是因为坐席的时候,老婆婆就对她说:“傻丫头!我见你把我喊成曾祖姑,曾祖姨的,听起来也蛮蹩扭,她们都叫我婆婆,你也就叫婆婆罢!反正是一家人,叫婆婆更显得亲热些!”
这一天,黄家上下无不喜气洋洋了--第一、是于王两人,替他们却敌消灾。第二、是老婆婆巧遇她的外曾孙女。第三、是于志敏治好了老公公缠绵的宿疾,从死神的手中把他的命夺了回来,而且比未病前更加硬朗。--所以,在欢笑声中,老婆婆笑道:“现在我不恼那两位武当后辈了,我反而要谢谢他哩,如果不是他们把于公子和傻丫头引来,我们那有这么大的喜事?”
于志敏到底是外人,免不了谦逊一番,才道:“婆婆!那两名武当小子是怎样来的?”
老婆婆笑道:“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只好问问汉明,才能够说得出来!”于志敏忙转口问黄汉明。
黄汉明皱一皱眉道:“提起那两位小子,确也有点气人--今天中午,我在山上猎到一只梅花鹿,刚一回到院前,就遇上那两位小子,开口就问起爹爹的名号。我当时就觉得很奇奇怪,回问他们姓名,和找爹爹有什么事?那男的自称为向忠,女的自称为贾绿苹,是同门师兄妹,那男的又说,为的是要报爹爹在十年前,杀死他父亲向金堂的仇……”
黄纲伦喝道:“胡说!二十年前,我已经封剑归田,闭门潜修,那有杀过什么人来?”
黄汉明嚅嚅道:“当时,明儿也是对他们解释,争奈那少年向忠一口咬定说有人说的,无论如何也要见真章。我被迫无奈,才约他往空场那边比划,那知一出手,他们就施展起武当派的剑术……”
黄纲伦“咦?”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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