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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比较无聊，我就用手机登了q，高中群大学群都闪烁起来，我看了下记录，惊奇地发现原来大家都跟我一样在吐槽。

往年基本从十点多开始，外面就开始此起彼伏地想起鞭炮声了，只是今年，因为国家的禁令，到了十一点多才零星有那么几户胆大钱多的人家。

我最怕的时刻来了，“十、九、八……”听着电视里的倒计时，我紧张地攥着手机，翻到娘总的电话，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电话拜年。

奇葩娘和温顺爹刚刚已经去厨房准备年夜饭了，姥姥待得无聊，也去帮忙了。

只有我……

“一！”，电视里传来拟烟花声，我终于心一横按了“拨打”键，边打边走到客厅的阳台处。“嘟……嘟……嘟……嘟……”擦，你倒是接啊。

“嘟……”娘总那边依旧是没接电话时的长音，手机这时同时又传来几声急促的“嘟”声，我拿到面前一看，是夏雪要给我拜年呢。

“嘟……嘟……”娘总那边依旧没有接电话，我原本紧张的心情忽然就低沉下来，嘟着嘴一直等到电话那边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忙……”，才气急败坏地收了电话给夏雪回过去。

“于石头！你……”我才夏雪一定又想骂我，只不过碍于这大过年的没好意思说，愣生生噎了回去。

“小哥，新年快乐哦。”我强撑起笑，努力装作很开心地样子向夏雪道祝福。

不过明显我的伪装在夏雪面前无效，她瞬间又暴躁起来：“艹，于石头，你是不是非逼姐爆粗口啊，你丫大过年的用这么闷闷不乐的语气，专门给姐找晦气是吧？”

我在心里微微叹着气，感觉实在没有力气反驳，就想等夏雪消气，一起没有出声。以往的拜年电话里一定是充斥着鞭炮味和烟花味的，不大声吼对方肯定会听不清，但今年，我连夏雪的低沉地清嗓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真是冷清啊，这样萧条，我是真的开心不起来啊。

“于石头，你没事吧？跟叔叔阿姨吵架了？”夏雪担心地问。

“噗……哪里。”有点轻松起来，我总是喜欢抱怨奇葩娘的奇葩事，她们可能会觉得我和奇葩娘会经常吵架吧。

“死崽子，还不睡么？”夏雪电话那头幽幽传来一个有些懒懒的女声，听起来像是刚醒来的样子。

“噢噢，马上马上。”噗，我还是第一次听夏雪那么温柔。

还笑着，就听夏雪匆忙地吼了句：“于石头，明天再聊，我先睡去了。”然后她就匆忙挂了电话。

“替我……”向、阿姨问好……我落寞地举着电话，还没有说完话呢。

眼泪忽然涌了上来，我忙仰起头，努力把它憋回去，“嘁”“嘁”地吸着鼻涕。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变成了这样，这样本该高高兴兴欢欢快快的节日，如果周围的人闹不起来，我自己也很难去享受节日的样子。

唔，娘总为毛不接我电话啊啊啊啊，人家主动打次电话容易么！

“丫头，你来。”我还郁结着，却听姥姥在身后喊我。

我疑惑地转头去看，看姥姥手里拿着红包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都工作了，姥姥，不能再收红包啦。”我笑着摇手，就是不往姥姥那边走。

姥姥却不依，小腿快步踱过来，使劲拽着我一只胳膊，往我另一只手里塞着红包。

“我不要啊，姥姥。”我都要哭出来了，忙向厨房里喊奇葩娘求救：“妈，你快过来看看姥姥啊——”

奇葩娘探个头一看，立马擦了手跑出来把姥姥手里的红包夺过去，呵斥姥姥道：“干嘛呢干嘛呢，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惯她！”

姥姥委屈得跟小媳妇似的，忸怩着一点点从奇葩娘手里拽过红包一角，瘪着嘴抬眼看着奇葩娘说：“最后一次嘛，就最后一次好不好？”

我努力忍着笑，心想这招我都用烂了，对奇葩娘肯定不管用。

嘿，没想到奇葩娘竟转身把红包给了我：“那就收下吧，最后一次哦，还不谢谢姥姥。”

“额……”我犹豫着接过，又忙不迭朝姥姥鞠个躬：“谢谢姥姥！”

“嘿嘿嘿。”姥姥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这时，我面前又伸过一个红包来，我抬头看看奇葩娘，看她邪恶地说：“这也是我跟你爸最后一次给你压岁钱了，囡囡，祝你在今年找到好工作，顺便领个男朋友回来。”

我们家是有这样的传统的，过年时要很正式地说出对彼此最真心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