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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但是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她漠然的看着这一张脸,嗓音干涩,艰难的发出些许声音,“这……是哪里?”
她竟然没死……这般伤痕累累受尽酷刑的身体,竟然没有死?
“在下也不知……”阿笛略略歉意地笑了笑,“在下在路上遇到你,便连忙赶到这附近的镇上,着实未注意此处地名。”若是旁人,至少知道自己打哪儿来,到哪儿去,走的是什么路。但是漫无目的的阿笛,却未曾注意这些。
她轻轻转头看他,这样一个轻微的动作,已经牵动得伤口抽痛,她只是淡淡的,面无表情。
“是公子救了我?”
“是……”阿笛谦和的笑了笑,她却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多谢公子……公子……医术了得。”她这身伤要救回来,怕非常人所能。
“哪里,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挂怀,还是安心修养不要多想了。”
寻常的粗布衣裳,平和的神情,平淡的气质,却身怀如此医术——她想不到他是什么人,也没有力气去想。这世事与她,还有什么纠葛?她缓缓的闭了眼去,半晌,才轻声问:“我的伤……”
阿笛略略犹豫,决定据实以告,吐出八个字:“筋骨俱断,武功尽废。”
那双闭起的双目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
在那眼中,阿笛看到一瞬间的空洞,空洞无物,转瞬平缓,如古井般死寂。她应该是很痛的,这一身大大小小惨不忍睹的伤口在不断的反复中足让人痛不欲生,她也应该是震惊的,从此,怕只能当一个废人躺在床上,但她只是静静地接受了,再无反应。
这样美丽的女子,其静若美玉滢光,只是太过淡漠,仿佛这颗心也如同寒石,激不起半分生机。
“姑娘……若姑娘肯合作,尽力医治,在下有把握可让姑娘康复后表面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女子终有了微微的惊异,疑惑,转头看向他——这伤,她很清楚。能活命已是难能做到,却能医得她从外表看来无异常人?这医术,当真了得。江湖中,可曾有这一个人物?
那瞬间脑中千转,却是长久以来的习惯。她的眼睛很快又淡下来,如今,江湖与她有何干?这公子是什么人,与她又有何异?
“多谢公子。”
“哪里……还未知姑娘芳名?”
她似乎有着片刻的犹豫,略略一停,才轻声道:“织锦。”
织锦。慢慢体味,似乎应该属于一个清新柔美繁花似锦的女子,而不是她这般,纵是空谷幽兰,却似将凋零作尘。
很多时候,阿笛都在想。自己不惜余力的帮助救治这个女子,究竟是怎样一种想法?仅仅是为自己的漫无目的找一点可以做的事?还是想看看这个如古井般死寂无波,却偏偏如此美丽的女子倘若真心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又或者……他想要找到一个同伴。一个和自己一样,抛弃了江湖,或是被江湖抛弃,便从此成为一个与世无关而孤单的凡人……如果是这个形同废人的女子,便能够身无旁骛成了自己的同伴,不再是一个人了吧……
治疗织锦的伤,非一日两日可以做到,住客栈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待她的伤情稍稳,阿笛便请小二替他寻了一辆马车,布置得柔软舒适,抱了织锦上车,在镇子一侧的小村里购置了一处小院住下。
屋主是一对年轻夫妇,膝下三个孩子,最大的不过五六岁,最小的还在歪歪扭扭的学着走路。小院分了东西两厢,屋主家住在东厢,西厢隔开来,隔成一个单独的小院,卖与阿笛。阿笛交足了房钱,将织锦安置下来,那一日起,这小镇,只是多了一对寻常兄妹,亦或是小夫妻,没有人会去注意。
第二回
依然是天高云淡,季节和暖。
阿笛背着药篓,沿着小路上山,这样温暖闲适的平和日子,即使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也足以让阿笛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阿笛兄弟,你媳妇好些了吗?”
“是,好多了,多谢大叔。”
“哎,是阿笛兄弟,我儿子昨天晚上有点拉肚子,你什么时候方便?”
“好,等我采完药就去看看。”
他一路和上山打柴、放牛的村人打着招呼——阿笛是个药师,虽然是从别处搬来的,但是为人和善诚恳,以给村人配一些日常的药为生,他配的药便宜又很有效,所以小病小灾,村人便可以不用去找大夫。在这样生活清贫的小村,很快便被村人所接受。大伙都知道他有个媳妇,在迁来的路上跌下山受了伤,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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