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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得愤恨三年。他看得开,且悠闲快活地过自己的日子,再等着陶小祝回头。到时仍是一家亲,再开一家金银铺还是怎么,便都是后话了。
陶师傅是来瞧瞧苏一和沈曼柔及这间铺子的,瞧罢了闲话也说罢了,又去逗了一阵绿桂皮,自然就打袖子,出门将去。苏一和沈曼柔都送他到门外,看着他去街对面的柳树下,上一辆马车。自甩了皮鞭驱马,晃晃悠悠沿着石板路往南去了。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回来的时候又是什么光景。
苏一和沈曼柔送走了陶师傅,自回到铺子里开始练手艺。沈曼柔虽跟苏一学了不少,但技艺还是比较生疏的那种。纯熟远远算不上,只不时与苏一商量画些新奇的首饰样式。在往前那些首饰上改良的,也有自个儿凭空想的。这会儿没有陶师傅做老板压着,便可胆子放开了做,不必再拘着那些老几样的东西。
苏一坐在小桌边做东西不说话,心里来来回回想着沈曼柔与她说的那成婚不成婚的话。而沈曼柔呢,则满心里惦记着石青,不知他到底叫王爷带哪里去了。直等到晌午,才见他从外头回来。手里拎了个食盒,进屋就说:“师妹,沈三,吃饭了。”
瞧着毫发无损,还回去把饭做好了。苏一往桌边去,沈曼柔也过去,先开口问他:“王爷带你往哪里去了?”
石青把饭菜端上桌,撤掉食盒,过来坐下,“也没去哪里,就街面上走了几条街,问了我回来后的一些事。我与他说了,便放我走了。我想着时候差不多,回来恐再耽搁,便回去家里把饭食做好,先伺候了师爷爷,把剩下的又带过来。”
提到苏太公,苏一还惦记着他还生气不生气呢,只问石青,“爷爷他可是仍置着气?”
石青拿起筷子吃了口饭,“师妹怎么知道?他瞧着确实不高兴,又与我提起了咱们的婚事,问我这会儿还看得上看不上你。说要是没什么问题的,叫我赘给你做夫婿呢。说是不能再拖了,你都十九了,再拖可就出大问题了。”
听他这话,苏一和沈曼柔都抬起头来看他。但沈曼柔只默默嚼嘴里的饭粒子,并不出声,还是苏一问:“你怎么说的呢?”
石青不自觉看了沈曼柔一眼,与她对了下目光。沈曼柔忽然心里一慌,避开目光去。石青又看向苏一,说:“我说不成呢,眼下还是看不上师妹。师妹的脾气一点儿都没改,不好相与。”
苏一和沈曼柔都松了口气,这话是最好的拖延了。只不知还能拖上多少时候,假使拖不住了,又要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天练车晚上回来码字 感觉一眯眼就能睡着了……
每天的字数都不多,所以进展就不是很快了,大家可以养一段时间再看,么么哒
☆、同床
后半晌儿的阳光退了几层温度; 到傍晚时还未落山隐没,已觉不出有一丝温度。到了晚上,便又各处都渗着冷飕飕的寒气。
晚饭后生闲; 许砚便叫了韩肃在前院里的书房里下棋。瞧着是好雅兴,实则一直心不在焉。手指间夹着棋子,落得毫无章法。韩肃掀眼帘瞧他两眼; 自能觉出他的不寻常来。也不需问因为的谁,那都是明摆着的事儿。在咸安王府上; 他与王爷的交情是最好的; 因也知道许多旁人不知道的。心里便想着; 他应是心里有些排解不开的事; 所以才找他下棋。
韩肃伸了手到青瓷棋桶里,捏一颗棋子在指间,细细想了一阵; 便开了口,“苏姑娘那头遇上了什么事?”
许砚目光落在棋盘上并没移开; 状似专心在棋上,嘴上敷衍; “也没什么; 是我平白多思罢了。”
既多思了,又怎能是平白?韩肃知趣不追着问,却又提起京城皇宫那头的事来说,只道:“皇上那边怎么说?这事儿可准了?如若便一直这么拖着,怕人家等不起。毕竟也老大不小了; 不是十二三的小姑娘,有的是挑拣的时间。这会儿便是她不着急,那做爷爷的不着急么?那么大的岁数,也就剩这一个没了的事。说句最难听的,倘或哪一日身子抱恙躺去了床上,说走也就走了。要是连自己孙女出嫁的样子都瞧不见,闭眼也闭不踏实。”
韩肃也不是从来都话少,遇着合适的时候合适的人,碰上能说上两句的事,话也是极多的。他絮絮叨叨这么些,也不再去看王爷。他时常为他多担心一点,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事,不过多了干涉。拿起来说说,也不过是舒缓王爷的心情。
许砚眉心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瞬时便回复了平整。什么道理他不懂,也不需别人来提耳告诉他。别说苏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