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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吓坏了。”林子宣带有责备的口气问道。

“我追踪一条线索，出城去了。”郑寅编了一个瞎话儿。“你打探的消息怎么样了？”

“回师父，徒儿没有找到关师母，倒打听到了一件惊天的消息，而且十万火急呢。”郑寅早就让林子宣管关惠琳叫师母了，只不过快乐快乐嘴吧和耳朵而已，人家关惠琳哪看得上他这个浪荡公子，尤其是她还直接目击了郑寅和那个美女雯婕###相向……

“那还不快说？”

“蓝玉被皇上逼得无奈，正要谋反呢。”

“究竟是怎么回事？”

“蓝玉和投降的地保奴之妻有染，结果被皇上知道了，削夺了他的免死铁券。蓝玉知道皇上已经疑他，便找了一群人，准备在明日把皇上劫持，逼其把皇位让与皇太孙。”

“那朱允炆知不知道？”郑寅问道。

“他根本不知道。即便齐泰黄子澄他们也没有参与。是蓝玉一手操办。”

“这就怪了，起先是蓝玉让我谋害燕王，然后又是谋反，这不是作死吗？他究竟安的什么心？要想做皇帝，直接拉杆子不就行了？何必等到这会儿？拐这么多弯弯绕？真是令人费解。”郑寅摇摇头。“好了，我知道了，小林子这件事你谁也不要告诉，只你我知道就行。还有关惠琳和王景宏的下落也要加紧打问。”

“是师傅，只是，只是依我看他们根本没有在应天。”

“你怎么知道？”

“这几天我都把蓝府上上下下翻个底儿朝天了，蓝家的边边角角我都看了，别说俩大活人，就是一只飞鸟我都没有放过。”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把他们囚禁在别处？他要的是人质，满大街跑还算人质啊？接着去找，不行就抓俩舌头问问。”

“舌头还能抓吗？”林子宣问。

“笨蛋，舌头就是……，就是你抓俩蓝家人好好问问，不行给他灌点辣椒水儿。”

“辣椒水儿又是什么？”

郑寅没有办法接着解释了，不然这家伙一直得追问到天黑：“你只要撬开他们的嘴就行了，快去吧。”说完转身又向外走去，留下一头雾水的林子宣，他很不明白，撬开人家的嘴巴能干什么？

…………

锦衣卫蒋献正在家中逗鸟儿，他的工作极为轻松，就是专门儿给官员们挑刺儿，一旦有刺到手，基本上就有钱财飞来了。所以这是一项很美的差事。即使一个锦衣卫小兵，也比当个州府的知州知府富裕。

突然有人拍他的肩膀，他是行伍出身，反映极是机敏，跳转身形腰刀已经在手。因为在他的家里，是没有人敢拍他的肩膀的。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仇家寻上门来了。

不想眼前站的竟是一个富商模样的年轻人。

“你怎么进来的？”

“门房放我进来的啊。你家进不得吗？”郑寅说吧，亮出一个腰牌，只消一晃，蒋献已经扑倒在地，口中道：“不知殿下一向可好？”

“他老人家没事儿，你甭惦记了。起来吧，我有一件要紧事需要你转承皇上呢。”

俩人连忙进屋，密语近一个时辰。最后郑寅问道：“门房是否可靠？不可靠的话就咔嚓……”

“可靠，可靠，门房是我亲爹，您说可靠不可靠？”

“操，你够孝顺的啊。”郑寅讥笑道。

“见笑，见笑，只是您知道我们刀头上舔血的人，不得不时时刻刻小心啊。再说了，您见过那么阔绰的门房吗？”

郑寅回想起来也是，门房手里端着的赫然竟是宜兴紫砂壶，壶中飘出的茶香，根本就是西湖龙井。他点点蒋献的脑门儿道：“厉害厉害。好了我告辞了。回头到凤华楼找我，哥哥请你好好爽爽。”说完起身走了。

…………

次日早晨仍是天晴，卯时一过，龙王竟然布起云来。皇帝今日郊外祭天，祈禳农耕。沿路的百姓，也不怕阴天，被羽林军屏退在墙根路边列成长长的两排。

朱元璋的龙辇在三十六匹高头大马的牵引之下，从洪武门出发，直向应天城南门而来。锦旗飘摇，彩带舞动，一千名亲军在前面开道，又一千名殿后。气势之壮观，实在是前所未见。

蓝玉跟在文臣武将组成的方队中，不时紧张的望望四周，暗想：今天老家伙显然已经加强了警戒，平时皇上出门是没有这么多人的。

普定侯陈垣走身后，走到他的身边，使了一个眼色后退下了，蓝玉知道伏兵已经备好，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