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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都有什么,那只能等光线多时再摸索了。
春梅一直在哭,她可能受了刺激,自从醒了后就抱着被巾哭个没完没了。
梅饭也没力气管她,她已经两顿没吃饭,饿得前心贴后心,或者唯一剩下的力气就只能抱着同样的被巾发呆了。
“小姐,都一天了,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春梅哭问。
“等什么时候桃况气消了,就出去了。”
“那他什么时候气消呢?”
“等你能出去的时候,他就气消了。”
很有哲理的话,就像人饿了应该吃饭,人死了该准备棺材一样。
第二天依然没有人过来送食物,甚至连人过来看一眼都没有。于是昨日的对话持续开始。
“小姐,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明天,后天,或是永远……。”梅饭有气无力道。
未来的事情谁能说的准,若桃况永不气消,那也是有可能的。
“那明天,后天,或永远后我们会怎么样?”
“明天你会连动也不想动,后天你会连话也不想说,至于大后天,大大后天你可能会饿死,然后那个永远大概会变成干尸吧。”因为缺水,饥饿,保证死的干巴巴的。
春梅无语,真难得这个时候小姐还能讲笑话,虽然它不好笑至极。
第三日还是没人来送饭,不过苏樱倒是来了一回,对着木板缝隙向里看了一眼。之所以认出是她,是因为她的脚步声与别人不同。普通人走路都是“噗噗”地,而她可能穿了木底的鞋,尤其走在石板地上,“劈里啪啦”“咚哩咚啷”,很像打击乐。
她走得很急,也很快,走后不久,前一天的对话又开始了。
“小姐,会有人来救咱们吗?”
“会吧。”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唐牛和胡荪只会知道她被关进大狱,又怎么能猜到她会在这个万恶的房子里?所以她怀疑。
“太好了。”春梅喜极而泣。
不过她的希望,可能永远也没有实现的那一天吧。
第四天,没有人再说话,因为两人只剩下喘息的力气。
第五天,她们连喘息都嫌费劲了。两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只等着死神到来把她们带走,当然如果是牛头马面她们也没得可挑。
或许真的离死不远了,梅饭浑身无力,脑袋也变得糊涂起来。
算算日子,自己的生辰似乎快到了,可到底是今天还是明天,或者后天?她不记得了。
今天是什么时候,隐约有个大概印象,却又不甚清晰。
犹记得霄走时对她说过,及笄之日会来带走她。现在她和春梅被关在这里,可能他找不到也不会再来了吧。或者这样也好,不用担心被带走后怎么样,也不用害怕会被他迫害。
梅饭如是想着,终于抵不住饥饿,趴在地上昏昏欲睡起来。
第六天,终于有人来送吃的了。窗户上的木板被卸下一片,接着一只手伸进来。那是只很白皙的手,很大,很美,是男人的手。可令人在意的不是这手,而是手中拿着的一碗清水和一个硬面饽饽。
虽然水是纯凉的井水,饽饽硬得好似石头一样,不过对于饥渴过度的人来说却是救命的。
梅饭和春梅用力爬过去,一人分了一半,像狗一样吞咽起来。
是谁说过人在生理极限的时候,会连最本能的人性都抛弃的。这话一点也不假,又渴又饿的忍了整整五天,现在别说像狗一样吃东西了,恐怕就是让她们学狗叫换食物也立刻会做吧。
半个饽饽吃完,正舔食指的时候,突然屋外响起一声冷嗤。
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两人的耳朵。
“是谁?”梅饭急呼。
不知为何,这声音入耳,她身子莫名的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天气寒凉,身上无衣,而是从内心深处发出的,一种恐惧的颤抖。或者她已经猜到是谁,而做出的身体自然的反应吧。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蔷薇啊蔷薇
没有人答她,而是用行动代替了回答,只听“砰”地一声巨响,窗户上七八片厚重的木板全部碎成木屑。耀目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刺得人眼睛生疼。
不适应突来的光亮,梅饭和春梅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耳边隐隐听到一个清冷地声音吟着:
“当户程蔷薇,枝叶太葳蕤。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
春闺不能静,开匣对明妃。曲池浮采采,斜岸列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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