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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言谈中,我知道年长的妇女姓李,其父亲就住在大井街,是照相馆李超凡师傅的女儿,算是邻居了。
她在马尔康川剧团唱川戏。
因是演员,言谈举止,总脱不了矫揉造作的痕迹。
驾驶员姓王,30多岁,胖胖的,脸上有几颗麻子,他和张师傅同院子住,有家室。
我发现,他和李小姐的关系好像不一般。
李下车后,扶着小姑娘走进饭店,娇气十足地对王师傅说:
“我晕车,不想吃饭。”
王师傅连忙给她倒了一碗开水,扶着她到一张空桌子边坐下来休息,让小姑娘陪着她(小姑娘是谁的家属,不知道)。
张师傅催王师傅过来吃饭,他总磨磨蹬蹬,不好意思离开。
看着李小姐把开水喝完了,在李的示意下,才跑过来吃饭。
饭菜都快凉了。
山里少蔬菜,全是牛羊肉下饭,有炒的、烧的。
饭是金裹银,就是白米饭中加了不少黄玉米面粒。
饭后,我抢着要去给钱。
心想,坐不要钱的车,已占便利了,吃饭总不能再让别人给自己出饭钱呵!
但张师傅却示意我不要去给,意思是:
“一个学生娃娃有什么钱,没有必要去争面子”。
我不给,两个坐车的装卸工肯定会去给的。
可是我最后还是争着把饭钱给了。
共5元多钱,2斤粮票。
饭后,车开始爬鹧鸪山。
鹧鸪山有4千多米高,山很大,上山要2个多钟头。
山上全是皑皑白雪,路上也积满了冰,路滑,车开得很慢。
远望去,在盘山公路上,一辆车在白茫茫雪海里,如一只小蜗牛,正艰难地向上蠕动着。
随着山的升高,气压的降低,我开始感到有些气紧和头晕痛,
信好刚吃过饭,全身还暖和,不然我会晕车或昏厥的。
到了山顶哑口处,张师傅停下车来叫我:
“快下来活动活动血脉。”
“我们要给车轮套铁链了。”
下山路滑,车快,套铁链可以防车轮打滑,遇危险能刹住车。
我从车下来,路太滑,还没有站稳,就摔了一跤。
他们都在笑我说:
“给山神爷磕头了,小心点,别摔到岩下去了!”
车下太冷了,有零下20多度。
我没有裹被子下来,冻得直跳,好几次,又差点滑倒。
向四周极目眺望:
巍巍群山,如奔跑着的一群大白象。
蓝天下,雪海无垠,磅礴浩瀚。
雪山没有从山脚下看见的那样巍峨陡峭,
坡度变缓,如大海波涛起伏不平,
我在山顶向四周凝望了20多分钟,
雪风把我耳朵吹得全无知觉,脑袋嗡嗡直响,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前的景色让我的脑子凝固了。
开车了,我大腿僵硬,爬不上车箱,是一位装卸师傅把我掀了上去。
到车内,把被子艰难地裹在身上,嘴半天合不上来。
40分钟后,车下到位于山脚的刷马路口(马尔康和刷金寺公路交会处)。
晚上,我们宿刷马路口旅店。
盖了三床被子,半夜里被冻醒了几次。
第二天下午2点过钟,到了马尔康,唐清平的哥哥唐师傅热情地接待我。
唐师傅以前回江口县,在唐清平家我们见过面,所以这次见面显得不生疏,也不拘谨。
唐师傅待人诚恳厚道。
晚上,他在招待所里给我打饭。
我问他:
“沿途穿过了那么多大山,怎么不见一处大森林,米亚罗处也只看见一些灌木丛呢?”
他回答说:
“阿坝卅地处高寒地带,气候干燥,太阳光强。”
“经常能被太阳照着的山称为阳山,不向阳的山称为阴山。”
“阳山土地干燥,不宜树木生长,最多生些杂草,灌木一类矮小植物;而阴山不向阳,土地湿润,宜生长高大树木。”
“阴山沟里有很多原始森林,有些大树要几个人手拉手才抱得着,森林里野兽也多。”
“你们来时看的山都是阳山,所以看不见大森林,但你要去丹金,马尔康去丹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