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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撑一华顶,随成亭阁。天色虽然近晚,无边灼华的宫灯,却将此次照得亮如白昼,席间筹觥交错,欢声笑语,新科进士饮美酒,品佳肴,时而曼声长吟你唱我酬,时而作诗填词各显才华。
教坊乐声悠扬之中,皇帝身着常服,携了晨妃,来到正中央的主席之上。
灯火辉煌之中,但见皇帝俊逸英武,玉藻冕服,有如神人一般,身旁佳人,着一件重染凉缎宫裙,凛然高华,远望宛如琼台仙子。
皇帝含笑赐下书帛等物,晨露趁这一阵忙乱,起身到了次席,跟考官寒暄了几句,那人便心领神会道:“娘娘吩咐的裴某,下官已经录取为探花了!”
他满心以为会有赞赏,谁知晨露大惊道:“我明明说的是徐某?!”
她细想了一 回,懊恼道:“莫非是令师齐大人记错了?”
那考官一想,大约是齐融年老忘性大,把人的名姓混淆了,于是一脸苦象。
晨露作恼怒状,匆匆离席,眼光瞥到一旁的裴桢,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示意对方,按原计划开始。
宸宫 第五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琼林
在悠扬的宴饮律乐中,皇帝微笑着勉励了众人,在座的都是一时俊彦,乍逢这鱼跃龙门之喜,虽然心潮澎湃,却各个秉承圣人教诲,恭谨谢恩不提。
酒过三巡,便有一队婀娜多姿的舞姬,随着轻快喜悦的乐声,沿着九曲回廊飘然而至。
待踏入场中,乐声忽而一转,声扬九天,诸女长袖曼舞,罗裳翩然而飞,望之鲜妍幽丽,美不胜收。
水袖的轻舒,驱走了众人酒醋的微热,暗香浮动中,仿佛连衣裳也被熏染,新科进士们一时目眩神迷了。
乐声逐渐转弱,诸女敛衽为礼,众人以为这一舞就要结束,却听一声琴音高扬,有如峥嵘裂帛一般,竟是隐隐转为金戈之音。银光闪烁之下,御侍们将长剑抛来,舞姬们旋身接过,顿时彩袖与雪刃齐飞,云袖曼妙之下,乐急,疾管繁弦,鼓声点点,如雨大浮萍,但见银光灼然,满场剑影生辉,寒光沁骨,竟似江海凝聚清光,仙人驾蟠龙翱翔不确定。
进士们看得目不转睛,浑身振奋之下,齐声喝彩,有人吟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气动四方……诗圣此句,应着此情此景,真是恰当不过。”
在座众人都点头称是,惟独一人,却微愠着抿了唇角,颇是不以为然。
有好事者一眼窥见,竟是今科探花裴桢,于是朗声笑道:“探花郎有何高见?”
“也不算什么高见,信口说来,愽方家一笑而已……”
裴桢的双眼酒意氤氲,举止间挥洒不羁:“圣朝清化,不比盛唐胡风,女子应以贤淑知礼为要,舞刀弄剑,也实在不成样子!”
兴致颇高,如此侃侃而谈,却不妨众人面色逐渐惊怖,仿佛看见了什么妖魅鬼神,他愕然回头,却见身后三步之内,帝妃二人手捧玉盏面色极为不豫。
“探花郎才高八斗,本宫排演的剑舞,不过雕虫小技,原也过不得你的尊目……”
晨妃冷笑一声,以绣扇掩了面上表情,忿然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话来——
“今日真是受教了……本宫今后,又如何再敢舞刀弄剑?!”
话音虽轻,却含了尖锐的讽刺和怒火,皇帝一听,剑眉微皱,连忙回身赶上。
众人面面相觑,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场面陷入凝滞,裴桢的酒意受这一吓,化为冷汗,涌上了额头。
他呐不成言,其余人冷眼旁观,暗道他言语不慎,已得罪了宫中宠妃,此番前途定然堪忧。
晨露怒冲冲离去,经过考官席前,忍不住停下脚步,低声数落道:“大人真是慧眼识人,将这等浪荡子弟误选入朝!”
一阵清香拂过,她已避入水榭帘幕之后,只留下考官暗自叫苦,心中将老悖昏聩的恩师齐融,埋怨了几十遍——
徐和裴笔画迥异,怎会混淆,这番惹得宫中贵人大怒,岂不是让我垫背……
晨露和皇帝一齐上了八人大轿,皇帝放下轿帘,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晨露瞥了他一眼,苦笑道:“岂止过得去,简直精妙非常——下一步,便该朕来表演一场‘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远黜了裴桢,才能让静王想信他的投靠,我们把戏做足,不怕鱼不上勾。”
晨露总结道,想起裴桢坚毅绝然的神情,也是微微显然。
慈宁宫中,异常宁静,宫人侍婢们垂手肃立于廊下,蹑手蹑脚地行事,怕不不小心,惊醒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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