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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必要骗您?”顾重阳反问道:“难道您不下床对我有什么好处不曾?”
一句话问得老爷子哑口无言。
“外祖父,重阳表妹也说了您不能下床,您可不要一意孤行,难道前几天受得罪还不够吗?您难道还想继续头疼吗?”
老爷子一想到前几天受得罪,就觉得有些后怕。
他赶紧摇了摇头:“不、不,太疼了,我不想再继续头疼了。”
郝邵阳轻轻将他按在枕头上,道:“那您就乖乖躺好!”
可徐怀宥并不死心,他望着顾重阳,有些可怜兮兮地问:“丫头,你老实跟我说,我还要在这床上躺几天?不会我后半辈子必须要躺在床上吧?”
“不用,不用。”顾重阳失笑道:“您好好的服药,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三天之后,您就可以下床了。”
“唉!”老爷子朝枕头上一躺,认命道:“竟然还要三天!”
他的手伸到怀里,掏出一个酒壶,张嘴就要喝酒。
顾重阳脸色大变,一把夺过酒壶,声色俱厉道:“是谁给渔老拿的酒?我不是说了他病情严重不能饮酒的吗?你们是怎么回事?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是不是?”
她的眼神锋利地在室内扫过,最终落在了郝邵阳脸上:“你是怎么照顾的渔老?”
“没有,没有,重阳表妹,你别生气。”郝邵阳语气焦急地辩解:“我知道外祖父这病是喝酒太多引起的,怎么敢给他酒喝。”
顾重阳脸色稍释,又质问徐怀宥:“渔老,您是不是不怕头疼了?”
没想到躺在床上的徐怀宥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小丫头,你好大的脾气啊!我这大外孙最是个脾气暴躁不能容人的,没想到在你面前简直就是受气的小媳妇啊。你刚才发脾气,他竟然还这样……”
他说着,做出一个既焦急又委屈的神色,眼巴巴地看了顾重阳一眼,然后又大笑起来:“我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呢。好,好,好,你是个小辣椒,降服了我这大外孙,不错,不错。”
他这话一出,一屋子服侍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郝邵阳大窘,耳根子都红了:“笑什么,笑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看你们就是太闲了!”
下人一哄而散,徐怀宥却笑得更加开怀:“你看他,你看他,害臊了,脸上挂不住了。”
看着徐怀宥笑得哈哈不止,顾重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您老这么大的年纪,拿了这空酒壶逗人,有意思吗?”
“当然有。”徐怀宥理直气壮道:“这坏小子把你的话当成圣旨,我说的却是半句不听,我说了一个早晨,嘴巴都干了,他就是不让我下床,这口气我终于出出来了。哈哈哈。”
“您就乐吧!”郝邵阳把酒壶夺过来:“这酒壶我没收了,等您好了再还给你。”
“哎呀!”徐怀宥伸手去抢,却扑了个空,无比怨念地望着郝邵阳:“我都不能喝了,连闻闻味道都不行吗?你这坏小子,心也太狠了。”
说着他就伸手就揪郝邵阳的耳朵。
顾重阳却将他的手拦了下来:“我先给您号脉。”
“你竟然帮着这坏小子,真是没天理啊!”徐怀宥控诉地瞪着顾重阳:“多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就这么凶呢!”
郝邵阳却美滋滋的:“我跟重阳表妹那可是从小的交情,外祖父,这回你可是失算了。”
徐怀宥咬牙切齿道:“丫头我跟你说,其实我这大外孙人可花心了,他专门喜欢给漂亮的小姑娘画画,你可不知道,他书房里,画了好多漂亮小姑娘的肖像,没事就拿出来看看……”
“外祖父!”郝邵阳大急,恨不能上前来捂他的嘴,“您要是再胡说,你的老伙计可就要粉身碎骨了!”
说着,他高高举起酒壶,作势要朝地上摔去。
“别、别、别。”徐怀宥吓得赶紧让步:“君子动口小人动手,我不说不说就是。”
他冲顾重阳眨了眨眼睛,做出心领神会的神色:“我眼下被人威胁,等我身子好了,再慢慢跟你说道说道。”
顾重阳总算是知道郝邵阳这不靠谱的性子是随了谁了,活脱脱就是随了渔老啊。
这一老一小可真是活宝。
渔老恢复的很好,他脑中的血管破裂处已经长好,顾重阳又开了有黄芪红花这样活血温补的药材。
红花活血,可以化脑中的淤血。黄芪温补,可以扶正气。再加入一些疏通血脉的温药跟一些平衡药性的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