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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上一世舅舅发达了,也不曾为难父亲。
后来因为她的原因,两家不往来了,舅舅也还是没有对父亲下黑手,恐怕就是因为舅舅觉得母亲做了这种事情,被顾家拿住了把柄,所以,不得不处处退让吧?
怪不得前世舅舅灰溜溜地走了,没有为自己争取。
沈家是商户,顾家的侯府,本来在阶层上就矮了他们一头。
沈家女做了这养的事情,沈家人在顾家人面前豪无体面可言,凭什么再提要求呢?只要顾家一句“你们沈家教养不行”,舅舅就再不能插手自己的事情了。
她真的很懊恼,因为自己的无知,上辈子居然就那么浑浑噩噩地活着,像个傻子一样。根本不知道母亲就那样在顾家内宅里香消玉勋,更不知道母亲死前背负了多么大的屈辱。
可为什么?
别人设计陷害母亲都有原因,有动机,可父亲是母亲的结发丈夫,他到底为什么要如此对付母。
逼死母亲就算了,居然还处心积虑设计母亲身边的人,给她安上这样的罪名。
顾重阳越想越觉得齿冷。
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配得上母亲对他的一片真心?
母亲临死前认清了他丈夫的面目,恐怕万念成灰,再也活不下去了吧。
顾重阳觉得自己也几乎要活不下去了。
她站在那里,浑身打颤,很想质问他,很想痛骂他,甚至想问问他的心是什么做的。
她忍住了,她死死地咬住牙关,强迫自己一定要忍住。
眼前这个人是不会跟她说实话的了,他处心积虑给母亲安了这样的罪名,他就绝对不会承认。
她不能冲动,一时的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脑中轰隆隆作响,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该做些什么。
“重阳,我知道这个真想让你难以接受,我当初……”
事到如今,他还这么虚伪,顾重阳只觉得恶心。她瞪了他一眼,拔腿就朝外跑去。外面已经一片漆黑,她小小的身影很快就消息在浓浓的夜色里。
她一口气跑到了荣冬院门口,见里面的人正在搬四夫人的嫁妆,她觉得十分刺目,又跑回了海棠院。
她扑倒在床上,狠狠地痛哭了一场。
她越发觉得没有直接带伍大成找父亲当面对质是正确的。
她突然停止了哭泣。
原来她一直在摸索,却不知道从何查起,只能找跟母亲相关的人,相关的事,每一次在她以为要找到真相的时候,事情都会急转直下,打她个措手不及。
原因就是因为她找错了方向。
她之前做的都不对,她应该从父亲身上查起。
万事都有因,有因才有果,父亲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害死母亲,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她一定要弄清楚。
顾泰来是她的人,若让顾泰来去跟踪父亲,容易暴露不说,甚至会引起父亲的戒备之心。
幸好舅舅还给她留了五个人,那五个人个个会些拳脚功夫,跟踪人应该不是问题。
顾重阳当场就传话给顾泰来,让他去联系桑武。
她就不信找不出原因来。
一连几天过去,四老爷那边都没有什么异常,就是跟平常一样去光禄寺,然后回家,偶尔去同僚家应酬或者去茶楼喝茶,没有一点特殊的地方。
等到十一月底的时候,四老爷续弦的事情尘埃落定,确定要娶葛老夫人娘家侄女做继室夫人,过门的日子就定在来年二月的最后一天。
顾重阳见到四老爷的时候多了起来,因为四老爷总是去安荣院找葛老夫人、大夫人商量成婚事宜,顾重阳在晨昏定省的时候,经常碰到他。
父女两个见面,平淡的很。一个屈膝行礼问安,一个严肃点头让她起来,至于两个人心里在想什么,那就只有各人心知肚明了。
就在顾重阳暗暗着急的时候,婚期定下的第二天,桑武那边有消息了。
消息是顾泰来带进来的。
“小姐,四老爷在外面置办了一个宅子。”
顾重阳听了,不由就冷笑连连:“光禄寺是清水衙门,他哪里有钱置办宅子?还不是我母亲的钱。他置办宅子做什么?给葛碧莲做嫁妆,让葛碧莲脸上有光吗?”
当年母亲嫁到顾家来的时候,可是有六十六抬嫁妆的。比大夫人郝氏也不遑多让。
而葛家不过是不入流的勋贵,虽然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