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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默一愣,却是有些诧异的坐起来,狐疑的看着他。
北宫烈没有抬头,只是用心钻研着棋局。
裴云默等了片刻,见他不欲多言遂也就重新靠回身后的软枕上继续往棋盘上落子,一边无所谓的慢慢说道:“其实你本来也不必在那丫头身上费心思的,我祖父是个十分固执的人,哪怕因为姑母早逝让她对那丫头多了几分怜惜,但是他也有他自己的底线,你担心的事当是不会发生的。”
北宫烈沉默的听着,并不发表意见。
裴云默一边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自顾一笑,换了个调侃的语气继续道:“不过若是换做我大哥的话就不一定了,我是一向看不上他们展家的人,可我大哥却是打小儿就对那丫头好的出奇,这些年他人在临阳,一年之内也总要找借口回京两次来看她,似是恨不能将她直接放在手心里捧着,也不知道是看上她什么了。”
北宫烈执子的手不易察觉的微微一顿,淡淡说道:“大公子温润如玉,心性自是不敌你这般冷血的。”
“谁知道!”裴云默也不生气,笑道,“说到底都是姑母早逝给闹的,我父亲对那丫头也挂心的紧,说起来你若是不想再为梁王那边的事情烦心,我倒是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嗯?”北宫烈抬眸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我大哥的具体心思我还不太好说,不过若是我父亲开口让他和展家亲上加亲,他是一定不会拒绝的,如果他把那丫头娶进门,你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裴云默道。
裴云英对展欢颜的心思,哪怕他从来没有当面问过,也能揣测到七八分,何况展欢颜这些年来已经成了他们全家人的心病,若说是叫裴云英把人娶进门,他们全家上下肯定都会举双手赞成。
“是么?”北宫烈若有所思的应了声,随后便没再多言。
裴云默想着他对裴家的家事定然也不会有心思去管,于是也便岔开了话题。
是夜的忠勇侯府和往常无异,各院灯火掩映,一派祥和安定之气。
展欢颜靠在软榻上看一本入门的医书,张妈妈陪着小心拿了跌打酒进来替她揉抹伤处:“都是老奴失职没有照顾好小姐,还要让小姐受这样的苦,这个把月之内怕是都要留在院子里静养了。”
“妈妈不必自责,也是我自己不小心。”展欢颜道,似乎并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张妈妈倒了些药酒在手上,拿眼角的余光斜睨了眼她的脸色,试探道:“大小姐,今儿个在街上自称是梁王殿下妹子的那位,是不是长宁公主啊?”
展欢颜不悦的皱眉,看了她一眼。
张妈妈陪了个笑脸,凑过来软言相劝,“奴婢只是瞅着梁王殿下对大小姐像是十分上心的模样,今儿个大小姐会伤了脚又和他妹子脱不了干系,若是梁王殿下会叫人送礼物上门赔礼的话,咱们也好早有准备,不要怠慢了客人才好。”
最好就是梁王会亲自来,这样一来展欢颜的机会就更大了,她也可以跟着一步登天。
展欢颜如何不知她打的什么算盘,心里恼怒之余突然砰的一声将书本摔在了桌子上。
她撑着软榻坐起来。
张妈妈被她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结巴道:“大——大小姐——”
“张妈妈,今天街上发生的事情你可是看清楚了?”展欢颜冷声问道。
“奴婢自是看清楚了,还不是那长宁公主故意撞了大小姐,您才会扭伤了脚——”张妈妈被她的气势震住,小声的嗫嚅道。
“妈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展欢颜的语气又再冷厉三分,目光锐利盯着张妈妈,“长宁公主是什么人?那是皇室之女金枝玉叶,照妈妈你的意思来说,还是她故意寻衅不知轻重的伤了我是吗?你这是在质疑公主的品行还是辱骂皇室中人没有规矩?这样污蔑皇室的大罪,这样的屎盆子你也敢往自己头上扣?张妈妈你到底有几个脑袋?”
展欢颜说着就像是气急,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张妈妈跟了她许多年,还是头次见她发这样大的火,整个人都傻了。
辱骂公主,污蔑皇室,那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张妈妈面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告饶,“大小姐说的是,是奴婢眼拙,是奴婢看错了,根本就没有这么回事,是奴婢胡说八道,请大小姐恕罪。”
展欢颜冷冷的看着她,面色却丝毫不见缓和,一字一顿的冷声道,“张妈妈你记住了,我的脚是自己走路时候不小心扭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