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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看着那张熟悉的照片,只觉得一阵眩晕袭来,他差点站不住了。余惊鸿扶住了他,北修连忙拿过来凳子想扶他坐下来。老端木推开了,踉踉跄跄地奔到条几前,扑倒跪了下来。一个老者的哭声,让屋子里的人为之动容,欣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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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北修拉着省心过来;想必只有她是最了解余乡音晚年得的事情了。一盏微弱的灯光下,三个人听着省心慢慢叙来……
中间总是因老端木的不能把持住情绪而中断。
省心压抑的心肺剧痛;她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把一个忧伤的故事讲给这样的三个人来听。
老端木连很多小细节都要反反复复地问个清楚。当他听到副官为乡音挡子弹时(见番外:旧影…余乡音);失声痛哭起来,连声说着对不起,该死的是他自己。
他摸着余乡音生前用的东西,神情是那样的不舍。这时候,余惊鸿拿出了余乡音临终前留下的那把盒子枪,交给了它的主人,半个多世纪的信物。老端木抱着盒子枪跪在余乡音的骨灰前,号啕大哭起来。
他无法忘记当年的承诺,最后又是如何的毅然决然舍弃了她。而这把枪,陪了余乡音一辈子。
……
老端木一家三代在次日,将余乡音的骨灰下葬在昔日村旁边的墓地里。入土时,老端木剪下了自己的一缕白发,一把余乡音生前用的木梳一掰两块,自己带走一块,另一块放进了余乡音的墓里,旁边还有陪了她一辈子的那把盒子枪。
老端木在余乡音墓前守了三日。第四日清晨;北修和余惊鸿开车把老端木接走了。他的返程日期到了。
三个人车上都很沉默,他们知道这一走,下次见面遥遥无期。毕竟血浓于水;老端木这么大岁数了,也许这一回就再没有机会见面了;心下黯然。
他们把老端木送到宾馆里,老端木提议三代人一起吃顿饭;北修说就在房间里吃吧,他去买些东西回来。老端木也不想被外人打扰;很是赞同。
这个家宴就在酒店的房间里开始了;老少三代,关起门来。端木逸夫,端木惊鸿,端木北修。没有筵席的喧哗,没有举杯换盏的热闹,三个男人,默默地举起了酒杯。
端木惊鸿的一声:“爸爸”。端木北修的一声:“爷爷”。让老端木苍然泪下,他颤声应着,他真的感恩于余乡音。这是余乡音用了她一生的爱,一生的守候,离世前留给他的财富。他愧对了她一生,最后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端木惊鸿说:“妈妈走的时候说,她不记恨你,因为上天眷顾她,让她在离世前见到了失散的儿子,上天怜悯她,把她的孙子送到了她的身;她很感恩;她没有遗憾。”
“我有,我有遗憾啊。”老端木看着儿孙,黯然泪下。“老天在惩罚我,我做错了一件事情,让我用后半辈子来赎罪。我只希望能在临死前看她一眼,老天都不让。为什么就不能等我几日,就是要惩罚啊,惩罚我。
我们端木家族的男子,历代都是征战沙场的将士,从我们祖先开始,我们端木家族的男人都受了诅咒的,永远也不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白头到老。来之前我还怀有一丝希望,希望老天能眷顾我和乡音。现在……唉!命该如此,我的心也彻底死了,现在一点念想都没了。”
老端木的这番话,触动着他的儿子,他的孙子。
老端木拉着北修的手感慨地说:“孩子,这辈子都不要伤害心爱的人的心,否则会生不如死,永世不得翻身啊。”
他们的爱恨情仇,让北修看明白了。男人,但凡爱与自身发生冲突时,舍爱的人比舍己的人多。他的爷爷舍了爱,用一生去忏悔,但却没有补偿的机会。留下一生的悔恨。这跟端木家族的诅咒没有任何关系,也许就是男人的自私心理在作怪。便以家族的诅咒作一个合适的借口罢了。
他的父亲端木惊鸿,关键的时候为了自己的前程,舍下了情,舍去自己心爱的女人许欢儿,大半生用在逃避中。最终有了机会补偿,却人已西去。只留下心中的亏欠和儿子的冷漠,这跟端木家的诅咒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不把自己的前程看的那么重,把自己的情看得那么的轻。端木家的诅咒又如何能咒的了他。
这样看来不过是他们自己画了个圈子,自己钻进去而已。最终留下了终身的悔恨和遗憾。
北修知道自己不会,他跟他们不一样,虽然姓了同一个姓。老端木说,端木家的遗传特征是比平常人多一块骨头,一块硬骨头。对北修而言,这不算什么,一个男人连自己心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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