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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拉,便可将铁锁拉断拉脱,只是大军出征之际,谁会带有那么多坚固结实的铁钩?
现在返回柴桑或者到江陵打造显然是来不及了,周瑜只得退而求其次,召来众将吩咐道:“我军水路被阻,无法增援襄阳,但襄阳战事甚紧,不能延误,本督决意半夜登岸去劫敌军大营,不知那位将军愿作阵前先锋?”
胡综、韩当、邓当与吕范四将一起出列,抱拳道:“末将愿往。”四人话音未落,正在一旁哀哭父亲的凌操急冲到周瑜面前单膝跪倒,泣道:“大都督,我父亲惨死敌手,我既身为人子,又为主公部下,愿上岸杀敌,不报国仇家恨,誓不回营。”
周瑜很满意凌统的表现,有誓死决战的部下,对任何主将来说,无疑都是一件幸事,当下周瑜命令道:“好,由凌统率一千水性娴熟的水兵先下水中,清除襄江西岸水下铁钎,为大船打开道路,待船靠岸后,胡综、韩当,你二人各率两千士兵立即焚毁浮桥,使敌人两路不能策应;邓当、吕范也各率两千士兵去敌人通往浮桥的道路埋伏,待敌人救援浮桥时半路伏击,其他人等,随本督直杀董贼大营!”
“谨遵将命!”包括程普在内的孙权军将领都大声答应,在阴险狡猾的强敌面前,程普也不得不放下私怨,暂时与周瑜合作对敌。
众将下去紧张准备之后,白天一直眉头紧皱的周瑜反而轻松下来,甚至拿起了心爱——却已经很少碰的桐琴,弹起那首著名的《凤求凰》,琴声幽怨,曲调哀伤,回想去与小乔在九江的日日夜夜,不知不觉间,周瑜已经泪流满面。
“铮!”桐琴上的商铉不弹自断,周瑜心中一震,忽然抛琴伏几大哭,凄厉的哭声伴被哗哗江水声掩盖,一弯残月从船窗中无力的斜射舱中,昏黄的月光淡淡的播洒在周瑜痛苦的身躯上……“江水怎么是黑的?”舱外的大喊唤醒了周瑜,只听得船舱外不停的大喊,“怪事,江水表面怎么全黑了?”周瑜心中一震,董卓军千变万化的阵前战术天下闻名,神鬼难测,清澈的襄江水忽然变黑,很难说不是那个该杀千刀的董卓又在搞什么名堂了。
周瑜急抢出舱,三步两步直接从楼船二楼跳下甲板,往江下望去,奉命下水去清除铁钎的凌统已经游回了船边,在水中对周瑜叫道:“大都督,江水表面忽然变黑了,还有很难闻的味道,沾在身上水都冲不掉,这是什么啊?”
“有这等事?”周瑜大惊失色,急命人取来一桶江中之水,果然,江水的表漂浮得有一层厚厚的黑色液体,沾手即粘,洗之不脱,似油非油,似水非水,还散发着刺鼻的异味,形容之怪异是周瑜生平未见。“这是什么?”周瑜仰首细思,仔细搜寻记忆中是否有这古怪液体的印象,忽然间,周瑜想到董卓军鲸吞益州时的一个战例,贾龙破陷阵营的战例!
“快撤!”周瑜疯狂大吼道:“全军立即撤退!撤出襄江!”
孙权军上下莫名其妙,不明白周瑜为什么要撤军,可周瑜已经飞快冲到吊着定舱石的船舷,拔出从战死的康鹏亲兵队长手中得来的鬼头刀,只两刀便砍断了拴着定舱石的铁索,庞大的旗舰借着北风,如脱弦的利箭般冲往下游,甚至连周瑜的执友凌统都来不及上船。
几乎是在同时,襄江两岸忽然升起点点繁星,从星星点点到密如天河,越来越近,随着第一点繁星落入水面,平静得就象温柔少女的襄江水面上便闪现出一朵火苗,难以置信的蔓延开去,越来越多的繁星降落,缓缓流淌的襄江水面变成了一片鲜红的火海,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映入白昼。
赤鸦乱舞,火蛇肆虐,浓烟遮天,恰逢北风大起,火势更是猛烈,可怜的孙权军船队措手不及,顷刻间就被火海包围,木制的战船那经得起这般焚烧,立即变成一艘艘熊熊燃烧的火船,无论船上水上,都已是烈焰地狱,烟熏火燎间,孙权军士兵奔走无路,被火烧得焦头烂额,惨叫悲呼声不绝于耳,士卒无路可走,不是跌落水面被火烧死,被水淹死,就是在船上被火烧成焦尸,被浓烟活活熏死。更可怜的是潜入水中清除铁钎的凌统军,烈火迎面扑来时,他们避无可避,除了少许人爬上岸向董卓军投降外,其他人大部分被活活烧焦碳,惨叫着悲惨死去,其中包括凌统……“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董卓军在岸上欢呼雷动,欢庆声中,自然少不了这句专门给周瑜量身打造的话语,而胡车儿的欢呼声最为特别,“周郎妙计安天下,我有牛肉吃过饱!”
汉初平四年十一月十一日夜,西凉铁骑奇迹般在襄江水面大败江东水军,孙权军几乎全军覆没,惟有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