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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
“本来想要瞒你一辈子的,可是我想,你现在也该是知道前因后果的时候了。我跟你没办法做成朋友的,就算你原谅我害的你家破人亡也不可以。因为你爹燕王孙,其实也是我爹。
“是你爹了我娘,害得我娘要被一干乡人侮辱成是不知廉耻的肮脏东西。我娘辛辛苦苦带大我和姐姐,而你爹却从未在意过我们,你爹从未想承认我和我姐姐的存在,他引以为耻。而且在十年前,我姐姐找他要钱来给我娘治病的时候,他居然要姐姐自己去挣。他要姐姐去窑子里卖笑,说只有这样才能有钱,还说,既然是窑姐的女儿自然也要重操旧业的。
“姐姐不肯,他便招来几个流氓,把姐姐,他说,这是应该的,这样姐姐便不会有什么顾虑了。当夜姐姐便投井自杀。随后母亲知道了这个噩耗,从此长眠。我还记得那天扬州城下着大雪,银装素裹,我娘在这样天寒地冻的时候只穿着一件破旧的单衣。她死了,就算我吹她教我的梧桐叶曲她也不会醒。我只能看着她的身体,从发烧到冰冷。”
讲这些的时候,段木然一直在笑,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苏绝呆呆地看着这个美得好似谪仙的人,慢慢觉得好像有张无形的手扼住喉咙,眼前有黑色的东西慢慢蔓延,说不话来,看不清东西。
11?战栗的心弦
梧桐树下桃花飞 上部?从纠结开始 11?战栗的心弦
作者:红缠
“别说了,别说了。”苏绝呜咽着,想要阻止段这样凄美的诉说,“我不相信。绝不。”
段木然把他从冰凉的石凳上拽起来,逼迫他与自己贴近,用手指禁锢住他的下颚,逼迫他与自己直视。两道视线交汇,终于避无可避地交缠在一起。
“你在害怕。”段面无表情地说,他想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会对苏绝这样的心狠,怎么会呢……
“不,我没有……”苏绝像只受伤的小兽,挣扎着想逃离段地束缚,他从来不知道段地力气会这么大,两只修长温润没有一丝薄茧的手指像铁一样刚硬地钳住自己的下颚。他想闭上眼,不去看段那张面无表情地脸。这样的段,太让人心疼。可是段的声音这样清晰地传入耳朵,混着淡淡的安酒香气和竹叶的修然,让他避无可避。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层层设防却挡不住敌人前进的步伐一样的无奈。
“你在颤抖,你知道这是真的,可是你无法相信,自己一向尊敬崇拜的父亲是这样的薄情寡义。”段木然勾起笑容,像修罗的微笑,想把灵魂卖给撒旦的人。
有的时候,一直执着追求的真相才是最伤人的。世界轰然倒塌,自己渺小的信仰变得微不足道。苏绝一直一直所追求的,所支撑的,就是他对父亲含冤下狱真相的执着,可是这眨眼之间,一切突然转换。伤心人伤人心,含冤人冤人含。
“求你,别说了……”苏绝悲哀地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着,他害怕。洁白的牙齿咬下唇,仍旧抑制不住地在颤抖。
“你看,你看清楚了,你面前的这张脸,难道没有一丝相同。”段木然凑近苏绝,两人的距离相近得几乎要吻上对方,可是在这样的暧昧之下,四周的空气只有让人心颤的冷凝。
“段木然……”凑近了之后,段木然脸上的两行清泪更加透明,微微地泛着白光,看得苏绝心里更加疼,心好疼,疼得感觉五脏六腑都在抽搐,都在痉挛,他死死地咬着唇,直到吼间溢满了腥甜的血,他恍惚间想到,这样巨大的痛苦,却要一个十岁的男孩承担,那才是真正的家破人亡,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心中的哭,不知道比自己苦上多少,“如果你这样说,我就更加有理由原谅你。”他看见了,那张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脸上,漂亮极的瞳孔一阵收缩。
“我大概是该跟你说声对不起的,是我爹,害得你娘亲这般的苦。然你也同样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们俩算扯平了。
“老一辈的事,应该,应该弥散在风里。”
他忐忑不安地看着眼前的段,他不知道他能否与自己一样放下这份包袱。
段木然听到了这话,竟立刻安静了下来,面无表情,瞳孔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芒。良久以后,知道苏绝以为段无法放下的时候,段突然又用一种颤抖的声音说:“我努力过了,但是没用。”说着便强硬地把苏绝纳入怀中。
苏绝被他这样突然的动作吓得呆掉。
段的怀抱,带着淡淡的安酒酒香和温润的竹叶清香,骨架匀称而挺拔,人虽纤细却未曾硌人。但是苏绝受不了,他脑子好不容易沉寂下来的平静再次掀起了轩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