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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珠没有回头看,因此并不知道从巫行云的角度,能否看见远方宫室的火光。但她还是在内心深处,极轻微地嗤笑了一声。
“妾身送小年出山,不知族长在此,万望恕罪。”
巫行云淡淡地道:“没关系,我本来就在等你。”
他好似有点疲倦,因此而懒得与她暗斗机锋,竟是开门见山不加掩饰。
夏明珠却依然一丝不苟地露出惊讶的表情。
“等我?”
巫行云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只好收拾起往日形貌,正正经经地道:“有人密报,照心镜就在这车马之中。我虽然对夏家是十二分的信任,但难免也是要搜查一番,以尽族长之责。”
夏明珠道:“族长莫不是说,若照心镜真在这车马之中,夏家便逃不了干系?”
巫行云叹道:“夏家的继承人就坐在这车马之中往夏家而去,若照心镜正好藏于其中,不是夏家的干系,那是谁的干系?”
夏明珠煞白了脸,道:“小年只是个一无所知的孩子,这车马也是明珠帮忙打点,用以替小年运送行李箱笼,若是干系,自然是明珠的干系。”
巫行云皱眉道:“不过是搜查而已,明珠你便急着与我说干系不干系,莫非照心镜真在这车马之上?”
夏明珠咬牙道:“自然不在!”
巫行云笑道:“那便请夏家人都下车来,让卫士将车上和人身上都好好搜一搜,以解误会。
夏明珠道:“那便从明珠搜起。”
巫行云摇头道:“明珠你是我的姬妾,便是雷山的人,如何能与夏家人一样待遇。”
两人说话间,车马之上的车夫仆役皆下了车,让卫士们细细搜查,并无任何反抗之意。
只有当头第一架,夏小年所坐的车子,悄无声息,毫无动作。
巫行云道:“小年,你如何不下来?”
夏小年并不回答。
巫行云道:“那末你们请夏小公子下来罢。”
卫士长十分轻慢地伸手,去撩那车帘,不料刚撩开寸宽缝隙,便突见车内冷光一闪。
惨叫一声。
卫士长的手从车帘上掉了下去。
也从他自己的身体上掉了下去。
他茫然无措地按着自己的手腕,捂了一手一身的鲜血,一时竟然还不知如何是好。
巫行云朗声问道:“车内何人?”
车内依旧无人回应。
夏明珠以为他会问她,没想到他没有。
只是缓缓抬手道:“放箭。”
夏明珠急道:“小年还在车中!”
巫行云十分惊奇地看着她:“我方才已经说过,你是雷山的人,管不着夏家的事。”
夏明珠道:“族长大人是否忘记了,当年与明珠立下的血蛊之誓?”
巫行云笑道:“你若是怕我记不清,可再说一遍与我听。”
夏明珠咬牙道:“当年蓝岚害我弟弟明心,本该受宗族之极刑,你为救他性命,与我定下盟约——我对外传说明心因病而亡,你立小年为嗣,不得加害于他——以血蛊为誓,照心镜不出,此誓不改,是也不是?”
巫行云道:“明珠你记得好生清楚。可方才我呼唤了好几声小年,并无人应答,我又怎知他仍在这车中?便是放箭,也算不得加害于他,怎能说是违誓?”
明珠涨红了脸,想说什么,却又觉得什么话都不妥。
巫行云于是又重复道:“放箭。”
此番又有人厉声喝道:“且慢!”
只听得“刷”的一声,厚重的门帘如纸片一般飘落。
夏小年就端坐在车门正中。
林镜花坐在他的身后,手中剑平稳地指着他的后心。
出人意料的是,拿着剑的人脸色难看得不得了,被剑指着的人却在微笑。
巫行云突然有了闲情逸致,和夏小年聊起天来。
“小年,被人用剑指着,不害怕么?”
夏小年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回族长,方才我姑姑说您不会害我,而林姑娘又要靠我保住性命因而也不会杀我,我有什么好怕?”
巫行云赞许道:“你说得很有道理,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不愧是明珠的侄儿。”
他一伸手,从身旁侍卫手中拿过弓弦,安上了羽箭,对准了林镜花后面的一个人。
还解释道:“这每一枝箭,上面都涂着‘枯草蛊’的汁液。你最多拿小年挡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