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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适应,但也默默包容了她,不知为什么,拥她入怀的刹那他竟有如释重负后的轻松和自在,好像千斤重担在那一刻被她轻轻一笑,从容卸下。
所谓四两拨千斤就是这种感觉吧,楼信彦安静的温柔的搂着她骑着马,夏夜清风送爽,山高月朗星稀,抬眸眺望,深黑的夜里,清亮月色将前路照出丝丝光明和希望。
云辞在念音楼里跟他说的话还清晰响在耳边。
“我觉得这个席依还是不要留在京都的好,来历不明,我打探了一下,她竟然凭空出现,什么都不记得。。。。。。不过,除了模样,这性情倒是很像三年前我认识的一个女子,尤其是倔强,喂喂喂,你去哪儿?你一声不吭,说走就走啊——”
来历不明,凭空出现,单凭这两句话楼信彦都愿意去印证,再加上云辞后面那句话,楼信彦心跳速度乍然失控,砰砰砰砰几乎要破胸而出,他匆匆下楼略一想便知道若是晟音必定会选择趁人不备偷偷开溜,于是他牵了马等在门口。
不出所料,她果然如他想的一般,楼信彦心底蓦地一松。
既然她想走,自己索性把她带到更远的地方,那个只有她入住过的地方。
楼信彦不停地在心底祈祷,但愿,但愿。。。。。。
楼信彦和席依都走了,云辞等客人散尽把念音楼所有的人都聚集到前厅,下死令,从今往后没有席依这个人,谁也没见过没听过,一旦消息外传,有人知道了席依这个名字,整个念音楼包括楼里所有的人一应处死!
翠娘吓了一身冷汗,好在除了一部戏外,席依并没有留下什么,楼里所有的安排也都是翠娘经手,外人并不知情。
烟岚、花婈、秀香她们皆跪地应下,等云辞走后,再起身时额前布满隐汗。
从此席依的姓名如同皇上的名讳一般成为禁忌,再也无人敢提及。
第二天清早,当夏日骄阳晒到席依身上时,她才慢慢睁开惺忪睡眼,伸了个懒腰,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抬手揉了揉眼睛,敛了目力席依四顾寻找楼信彦。
不想他早已醒来,正在远处练剑,许是怕惊扰了她,楼信彦选择了一处离她蛮远的地方,席依也不管他,起身从马上拿了水袋,将就着洗了洗脸,取了帕子正要擦脸,忽然一愣,她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边走边琢磨着什么,不知道楼信彦何时来到她身旁,开口问道:“在找什么?”
脑袋里一闪而过的影像,席依很想抓却抓不住,就像本应脱口而出的话霎时间忘记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不知道,”席依左右瞧了瞧,“我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被她的话弄糊涂了,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楼信彦道:“下意识的要去找。”
“对。”席依慢慢走进树林,“我总觉得这林子里有什么,我对这里的感觉很强烈,很强烈,”怕楼信彦不明白,她又再次强调:“是那种特别特别强烈的,好像前世记忆一般的感觉。”
楼信彦眼底不着痕迹的掠过丝丝光芒,他思量了片刻,方道:“有没有别的记忆,比如,溪水,或者。。。。。。”
他故意将尾音拉长,装作随口一说,话音未落,席依猛然回眸惊叫道:“对,有溪水!”
楼信彦嘴角几不可查的上扬,深锐的眼睛里泛起一道精光。
席依四下走了走,发现这里并没有溪水,略带沮丧,折返回到楼信彦身边:“好像不仅是溪水,好像还有蛇,貌似我还被蛇咬过一口,哎呀,记不清了。”席依烦躁的一把扯下绑住头发的丝带,将丝带解开,以手当梳理顺着头发。
听她说被蛇咬,眉间一拧转瞬即逝,沉默稍许,楼信彦说道:“淮城城门已开,入城吧。”
席依已将头发束好,跟他一起上马,朝淮城赶去。
淮城的繁华不亚于京都,席依左顾右盼,兴奋不已,原本怕走丢老老实实的呆在楼信彦一丈之内,不敢跑远,可这市列珠玑,户盈罗绮,道路两旁各种叫卖声吸引着她,古玩字画胭脂水粉一应俱全更让她流连忘返,行人如织热闹非凡,远远望去人头攒动不知前面还有多少新奇事物,席依拿起一串玉石珠串往手上一套,回头冲楼信彦笑道:“咱们今天能不能先逛逛,明天再上山?”
楼信彦将银子放到桌上,转身握住她带着珠串的手腕往前走,面色清冷,让人看不出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你到底同不同意啊?”席依摆出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气势,“山上风景固然好,但这城内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别有一番景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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