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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1天之内,发生1;600起火警。但是,底特律暴乱的最突出的方面,还是它的规模。亨利·福特说它“是南北战争以后最大规模的国内暴乱”。死亡总数达43人,7;000多人被捕。第12街的18个街区和大河路的三英里之内,是一片焦土。这座城市的空中摄影照片与1945年的柏林相类似。5;000人无家可归。许多人像疯子一样兴高采烈。一位底特律的暴乱者说:“那些建筑物大火冲天,真是好看极了。”他还说:“我就坐在这里看着它们烧掉。那些白鬼除了拼命救火,别无办法。”自然,他是在说被烧的黑人的家。
约翰逊总统任命了一个以伊利诺伊州州长奥托·克纳为首的委员会研究暴乱问题,并寻求防止发生更多暴乱的途径。参议院的调查小组委员会和众议院的非美活动委员会已安排了举行听证会的计划——后者一直认为颠覆分子应对骚动负责。那个夏季黑人居住区的风暴一直未能平息。暴乱者在全国的32个州共袭击了114个城市。总的死亡人数数字可能是永远也无法知道了,但至少有88人死亡,4;000多人受伤,1。2万多人被捕。属于最激烈的骚乱区的,有威尔明顿、托莱多、南本德、大瀑布城、庞蒂亚克、密尔沃基、纽黑文、普罗维登斯、萨吉诺、弗林特、波特兰(俄勒冈州)和坎布里奇(马里兰州)。
坎布里奇的暴乱是特别有趣味的。这次暴乱是可以证明非美活动委员会的怀疑有理的为数不多的事件之一,而且这次暴乱对于全国政治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影响。左右马里兰州1966年州长竞选运动的一个主要因素是这类事件的反作用。在一个种族主义分子候选人赢得民主党预选时,黑人选民却已决心支持共和党提名的候选人,温和派的斯皮洛·阿格纽。但是,阿格纽对于法律和秩序的感情超过了他对于种族问题的观点。当拉普·布朗,一位外来的煽动家(如果真有这样的人的话),对东岸区黑人的一次集会说,“现在是坎布里奇爆炸的时候了,”阿格纽却感到十分气愤。布朗把一所黑人学校叫做“早应一把火烧掉的”废物。他敦促黑人们“想法为自己弄到些枪支”。他说:“暴动是革命的排演。”他接着又说:“暴乱是美国人的家常便饭。”
于是坎布里奇发生了暴乱,这所学校被焚毁了。阿格纽签发了一份逮捕令,以煽动暴乱和纵火的罪名逮捕了布朗。这位州长说:“像他这样的人,绝不能让他带着破坏意图跑进一个州,然后任他溜之大吉,让那些穷人承受由于他的罪恶活动所造成的后果。”两天后,布朗在弗吉尼亚州的亚历大里亚被捕。后来他又受到另一项指控:在被起诉期间,携带武器跨越州界。同时,阿格纽州长坚决处理这一事件的态度,引起共和党全国领导机构的重视,赢得了大家的钦佩,这其中就有理查德·尼克松。
第三十二章 走投无路
在1967年出版的《新的工业国》一书中,约翰·肯尼思·加尔布雷思特别提到“近年来一种有趣的和被广泛注意的现象,”一种“特别是学生和知识分子中,对公认的各种社会思想形态表现出的不很明确的不满。”这些形态,加尔布雷思写道,“不论其鼓吹者自称为自由主义者还是保守主义者,都被认为是代表‘既成体制’”的观点。
实际上,黑人、激进分子、女权主义者,以至几乎所有其他感觉一贯受到既经组成的社会的欺骗的人,都喜欢把这个社会及其一切机能统称之为“既成体制”。这个词往往用得很随便以至变得毫无意义——顾客行窃被说成是对既成体制的打击;电视广播节目安排不好也归罪于既成体制——但是这个词的某些应用表明对这个社会的机能却存在一种深刻的直觉。这种直觉表现得最为突出的一次,莫过于在那难忘的1965年11月9日(星期二)夜晚发生的停电——社会的主要公用事业之一竟然发生这样异乎寻常的大故障,使许多人感到惊愕,而反既成体制的人却感到恰好证明自己言之不谬。
这天下午4点44分,美国东部太阳就逐渐落山了,电力的需求这时开始逐渐加大,接近每日高峰。住宅和办公室里的电灯开关拧开了。霓虹灯广告牌亮起来了。工商业办公大楼里正当工作人员下班,电梯的使用达到高峰。地下铁道为远程上班持有长期车票的人增加了班次,城市远郊的乡村农场主的乳牛都接上了挤奶器,灯塔也开始闪光了。儿童们停止了游戏,赶着跑回家拧开了电视机,而他们的妈妈开始准备晚餐。由于季节是秋天,气温是华氏46度,自动调温装置启动了数以百万计的家用暖气炉。蔬菜温室供暖系统开动起来;动物园里的爬虫馆得到了额外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