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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精力旺盛,尽人皆知。他也以思想新颖而闻名。别人从密友,烈酒和烟中得到欢乐,他对这些却一无所好,而总是从思维活动中取得乐趣。他对任何题目都可以谈起来没完。默里·肯普顿说他认识的人中,沃尔特是唯一对未来了如指掌的人。《圣路易邮讯》的斯潘塞·麦卡洛克说:“你要是问沃尔特几点钟,他就会告诉你怎么制造钟表。”有时他谈得兴起,会突然冒出一些完全乱扯在一起的隐喻。有一次,沃尔特指责霍法、戴夫·贝克和约·麦卡锡是“睡在一张床上,互相勾结”。又一次他把一个公司谈判代表说成为“他的心脏就象个计算机,喷出来的都是冰水。”
那个谈判代表自然不觉得好笑。因为在谈判桌上,红发佬喋喋不休的发言就是他的有力武器。他那工会在市内不同的地点,同时和福特公司、通用汽车公司、克莱斯特公司进行谈判。这又是沃尔特的“个别对付”的策略的运用。他这个策略的根据,是三大公司之间的竞争比他们与联合汽车工人工会的对立不信任还要强烈。把三大公司中一家分化出来就好对付,没有哪一家愿意冒罢工的危险而让其他两家夺去它的市场的。这个策略果然奏效。当沃尔特把公文包和牙刷收起放在一张桌子下面时,就说明谈判对他有利,猎物己经到手了。他那滔滔不绝的口才,是使他致胜的一个因素。他鼓起下巴上强有力的肌肉,一个小时接着一个小时地说着,提出这个建议,那个建议,时而详细论述,时而愤然驳斥,时而后悔表示歉意,接着又转而谴责对方,用干巴巴的单音调告戒别人。总之,搞到对方无言以对为止。
有时,他们给他气得说不出话。工会里霍法和贝克的信徒们认为工会的任务是为工人多争点钱,至于是由股东还是由公众来付,应由资方决定。沃尔特不同意。他争辩说,如果公司提高汽车价格,刺激通货膨胀,提高生活费用,那么,就算在工资袋里增加五分钱,对工人是没有好处的。他要求三大公司在不提高产品价格的情况下增加工资。对于公司的董事会说来,这简直就是要夺老板的传统特权。而更坏的是他还要求查公司的帐簙,说这样就可以证明他的论点是对的。(用鲁瑟低音悦耳的声调说,这叫“经济领域的民主”)他没有达到目的,可是他还是把劳资关系这个概念改变了。
这是因为:尽管其他工会领袖嘲讽他是个“书呆子”,寻求“天上掉馅饼”,尽管资方的代言人嘲笑他说的尽是《爱丽丝漫游奇境记》里的东西,这个来自惠灵市的红发佬却成功地指出了一个问题,工会工作决不仅仅是底特律工人所说的要卡迪亚克的钱而已。沃尔特·鲁瑟在劳资协议中取得年薪的底限,工资按生活费用升降的伸缩条款以后——在蓝领无产者已上升到中层阶级以后,他就发动他那个“团结大厦”里的工会工作人员,为意义广泛得多的问题去斗争——例如消除贫民窟,让老年人有文娱活动的权利,在广播中有定期的联合汽车工人工会广播时间,工会出版报纸,组织不分种族界线的滚木球球队等等。工人们也真地跟着他这个领导人走。他们往往感到莫名其妙,有时甚至是不满,可是他们还是朝着沃尔特父亲所说的“人皆兄弟”的方向前进。
1970年5月9日沃尔特和梅伊乘坐一架包机,在密执安州佩尔逊市附近失事身死。沃尔特的灵柩上覆盖着联合汽车工人工会的会旗——蓝底和一个白色齿轮。马丁·路德·金夫人致悼词。丧礼结束时,送葬人都唱起那首最扣人心弦的工会歌曲:
『在每个矿山和工厂,
从缅因到圣地亚哥,
哪里劳动人民保卫自己的权利,
哪里就会找到乔·希尔。
也会找到一个红发佬。』
第十三章 开始凋敝的胜利旗帜
1945年的晚秋季节。
哈里·杜鲁门每天在天还未亮以前总要打开特别放在他白宫总统卧室附近的装满食物的冰箱光顾一番,因此他在六点不到就起床,洗淋浴,刮胡子,穿上白衬衣,打上蝴蝶领结,着上一套双排扣的衣服,干净利落,不离服饰商人的本色。按惯例,总统可以有个贴身男仆照顾穿着,但他不屑这样做,还是自己照顾自己。接着他身子挺得笔直,一本正经,摆出他在小学里学写字时就养成的那种架势,坐在办公桌前,一边翻阅当天早报,一边匆匆给工作人员写几道指示。7时正,他走出白宫,在人行道上作早餐前的保健散步。陪同他的有几个特工处的保镖,几个上气不接下气的记者,而他则以每分钟一百二十步的速度,精神抖擞地穿过拉斐特广场,沿康涅狄格大道向北至K街,向东转到第十五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