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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近了,沈画示意小翠前去叫门,没一会儿门扉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一张十五六岁、白净俊俏的少年脸颊。
少年虚掩着门将二人打量两眼,赶紧打开,也如小白一般深深一揖,“司墨拜见小姐。”
沈画从未见过这少年,却记得小誉身边有名伺候他的书童,见他如此恭敬,心下了然,迈开步子进去,等他关上门扉才问:“你怎知是我?不怕认错人?”
司墨微微一笑,“少爷让小人锁上正门时说过,若有人由偏门找来定不会是别人,一定是小姐回京了。”
故作高深?就是为了显摆自己料事如神?万一她不懂他的意思,回去了呢?
沈画点点头,放眼四周看了一会儿,发现这处别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仅从外面步行的距离测算虽赶不上沈府四分之一,打扫起来却也麻烦,“就你和小誉住在这儿?”
是不是太奢侈、太麻烦了点儿?
前些年为了培植一些可用的密探,刺探敌军军情,沈画自己都很节省。的确,各地唯有小誉自打领了第一笔银子后,便没再向她或她爹伸手要过一两银子,一直自负盈亏,可沈画没想到他居然可以奢侈到自己花钱在燕京这样地价不菲的地方购置别院。难怪老爹会对他刮目相看,看来的确经营有道。
“回小姐,少爷说您往后或许会用到一些人,特地带了十三名身手不错的亲信入京。因此这里其实总共住了十五个人。少爷这趟要结识的人均身份尊贵,因此住的地方自然不能太简陋了,为此少爷几乎花掉了这些年来一半的积蓄。”司墨好似看穿她心思似的回禀得非常认真。
看来小誉的确考虑得很周全,沈府眼下用的人都是明面上的,她的确需要一些生面孔办事。再则他说得不错,没有一个像样的地方招待客人,很难办到她要他办的事,好在这处别院并不张扬,在燕京这样一个贵胄云集的地方,也只能算有些小钱而已。当下不再多问,让司墨领路去见小誉。
司墨将她领到后进的一处花厅,安置好后才去请他家少爷。
沈画无聊地坐在椅子上休息,顺便观察了一下别院的陈设,仅从她进门后的所见可以看出,别院原来的主人十分高雅,因为这里无不透着这种气息。之所以是原主人,是因为这些陈设不像新做的,仅从这点看出要么是小誉对原本的物件很满意,要么就是不想费心思重新购置,但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均证明了他眼光不错。而对那个即将见到的人心里确有几分期待。
主仆二人正百无聊奈,忽听见外间院子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脚步声,就好似木头磕在鹅卵石上一样。沈画同拎着肥鸡的小翠面面相觑一瞬,厅里光线一暗,一抹身影已到门前。
沈画曾听小白说,小誉对她敬慕有加,却不曾想自己见到的却是这样一个人。
许是窝在家里没做正事,眼前这人穿了一身极其随便的月白色锦缎直裾,外罩轻纱鹤氅,脚蹬一双木屐,长发飘飘地便这样款款而来,好一副闲散慵懒的模样。与上次沈画在画里见到的人完全判若两人,由此她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的确是懒得打理居多。
“萧誉见过小姐。”说着,来人躬身一揖。
沈画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小誉莫非不知道留给别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吗?”
现在她是老板,他是员工,怎么说也是头一回“面试”,能穿得敬业一点么?还是说他本就不想给她留下好印象?对老爹的安排其实心存抵触?
“属下已经查明,小侯爷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阉人,更不好女色。不知这能不能挣个好印象?”萧誉说话的声音略微带着一丝沙哑,却沙哑得十分好听,有点像上辈子传说中的烟酒嗓。加上他慵懒的语调令人听上去十分舒服,沈画对他有了些许好感。
只可惜他依旧戴着一张冷冰冰的面具,除了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珠子,就仅剩一张十分好看的薄唇。沈画忍不住就想逗一逗他,故意将手肘支在一旁的桌子上,斜身支颐问:“听说你敬慕我?”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他很像一个人,但很快便在脑子里否决了。不仅仅是说话的声音,还有他的细微动作。
萧誉不卑不亢,“是。”
“那你为何见了我,还带着面具不肯让我看见你的模样?”沈画真想扒拉下他那张古怪的面具,最起码也做精致一些,悦人耳目也好啊!他居然就简简单单用了张铁皮,勉强做出几处凹凸,提醒看他的人,他也有鼻子有眼。第一次见人戴面具戴得这么令人不忍直视。
萧誉薄薄的嘴角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