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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在说什么。
“我……我只是以为,自己可以保护你,只是以为自己很聪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其实我蠢得可以。”他的手松开了,从我的皮肤上离开。我慌忙地看着那洁白的手,希望它不要离开,在我的手上多停留一会儿,哪怕是多一秒!
“我以为,你对我的喜欢,跟我对你的喜欢,是一样的分量。我以为,只要你还在我的世界里,就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可以把所有的危险都解除,来换取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但是,你没有给我机会,你没有!你消失得比你闯进来时的速度还快!知道吗?这里——”他突然用力按住自己的胸膛,用劲地按压着,那浅浅浮凸的胸膛轮廓在他的指掌下使劲地颤抖着!“这里——你闯进来的时候,就那么莫名其妙!你从这里消失的时候,连给我解释、挽留的机会都没留下!”
破碎的声音,在我耳朵里爆炸着,他竟然也会张大嘴巴疯狂地吼叫?!他哭了吗?不然他脸上淌下来的是什么?我默默地松开手,把手指放进嘴巴里咬了起来,很尖锐的痛,在我心里蔓延着。
他摔开我的另一只手,狠狠地,用力地!“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你消失的理由。结果,我在你的心目中,也就只值那么点分量!”冷冷的声音,就像南极的冰,坚硬地撞击着我的身躯。他转身,扭开门锁,啪嗒一声,门开了,他要从我身边走出去,离开。
他没有笑,没有说对不起,没有下跪……为什么别人遇到的男人,都可以那么做,他却没有?他只是哭了……第一次看到他的眼泪,从那眼眶里流淌下来,晶莹的、透明的,映着鲜红的夕阳,我以为流下来的,是血。
我的嘴巴松开,手从唇边滑下来,试着张开嘴,我居然无法发出声音。他的背离我越来越远,每向前走一步,我就感到自己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他要消失了?这次换他离开吗?
我茫然地站在那里,茫然地张着空洞的嘴巴,不停地想要说出来。心脏在扭曲着,我只有用声音才能留下他吗?
“怀……怀……怀孕了……因为怀孕了……有……有小孩……小孩不见了……!因为……你的小孩……不见了……”我冲着那背影,嘶哑地呼喊着,双手紧紧地揪着裙子,我感到手心里捏出来的,不止是汗水,还有我对他的坚持!
我是傻,真的很傻!
我不接受教训。我爱钻牛角尖,所以我的头发总是要白许多根。我一直以为是连城弄白了它们,实际上,把它们变白的人,是我自己。我总是要去围绕着连城打转,该松手时不肯松开,不该松开时却又狼狈地逃走了。所以我怨恨,连城也遗憾,我们都怨不了别人。
能够治疗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什么时间,什么岁月,通通不是遗忘的借口,我们的时间都暂停着,就像按了A—B键开关的录放机,在那个诀别的瞬间凝固着,不断重复着最痛的地方。我想要连城的答案,连城想要我的答案,我们自己都没有搞清楚的谜题,在我们走过的岁月里从不曾退却,存在于记忆里,发酵腐败着,等着我们彼此去挖掘对方的伤口,去腐生肌。
我的声音,其实很微弱。几乎只是我喉咙里的呻吟,从嘴边滚落而已。但,连城的背影僵硬了,我看着他凝住,整个身形像木桩般地晃动了一下,背部的肌肉在白色的衣服下扭曲紧绷起来,然后,他缓缓地蹲下,背对着我,把修长的身躯蜷缩起来,像个无助的小孩,把自己抱得紧紧的,脸孔埋进膝盖里,背部缩得那么小——然后,我听到了,很清晰,又很浑浊,像是因为悔恨而在哭泣一样的嘶喊声——真的,他在嘶哑地喊着,不知痛在哪里。那个声音,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因为那个声音堵在他的心里,也堵在我的心里,除了这样嘶吼,我们都没有办法吐出那伤口的血块……
第 19 章
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把垃圾装进垃圾桶,把桌子擦干净,把地板拖得亮晶晶……连城走后,我开始让自己忙碌起来。如果坐着不动的话,我会想起他的声音,那种压抑的嘶叫声,仿佛痛得没办法叫出来一样!他那样蜷缩在楼梯角,直到过路的人都向我们投来狐疑的目光,我才默默地把门关上,等到再次打开门后嗣,他已经不见了。
所以我必须让自己忙碌。就像林小雨说的,我必须让自己都准备好了,才有能力去担忧予晴和小光。连城判断他们没有危险,但我只在乎他们到底在哪里。如今没有他们的确实消息,我只有等待,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来等待,等着予晴回来时,眯着她那双大眼睛,像以前一样露出吊儿郎当的表情,笑着对我说: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