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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胸膛给了她暂时的停靠,她无意识的缩在怀中,脊背瑟瑟发抖,像一只小猫,没了平日的张牙舞爪,紧绷的神智也松懈下来,她哭累了,慢慢陷入了深迷,觉得无限的地狱中好似有一个细微的出口,要用尽一切才能打开,重见天日。
纱幔低垂,檀香袅袅萦绕,细微的啪啦声幽幽响起,火炉里的星火渐渐将室内烘烤的暖意绵绵,一切幽静美好。
精致的镶玉牙床上,女子面色祥和的躺在云罗绸上,淡淡粉紫色越发衬着女子面容清雅,眉目如画,鼻尖细微的汗水晶莹的好似珍珠,她时而蹙眉,时而展颜,睡得极其不安分。
不到片刻,女子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前的是洁净、雅致的房间,安神的檀香淡淡飘来,反倒刺激到女子的神经。
“姑娘,你醒了?”一直在一边忙活的侍女,连忙走进,跪坐在地上拿起帕子准备给她擦额间的汗珠。
“你是谁?这是哪里?”声音因为高烧而带着嘶哑,甄月谨慎后移,眉眼徒然凌厉。
侍女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凶起来如此骇人,想起昨日殿下抱这位姑娘回来时,一脸的惊慌,她们作为下人都明显感觉这位姑娘身份不一般,起身跃过偏厅。对门外候着的侍女道:“你赶紧去汇报一声,姑娘醒了。”
侍女轻轻关上门回来,见床上的女子全身戒备,好似一只受惊的猎豹,眉眼笑道:“姑娘不用惊慌,这里很安全。”
“这是哪里!”甄月猛地起身,头脑一阵眩晕袭来,嘭的一声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
甄月抬首望去。登时面色冷冽如刀霜。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激起锋刀般的凌厉。
“参见殿下。”侍女面色大惊,连忙叩地道:“姑娘她……。”
男子一袭深紫暗花广绣袍,面色冷漠如冰。好似任何人都看不透。他淡淡将目光扫向跪地的侍女。
侍女大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连滚带爬的走向甄月,欲扶起女子。
甄月挣扎一番,奈何浑身无力。也就只能顺着侍女的力度回到床上,剧烈的喘着气,脸颊一片通红。
“进来。”
候在偏厅的子虚听到主子声音,脚步如飞的进入房间,忽觉气氛不对,垂着脑袋眼明手快的走向床边,眯眼笑道:“甄月,老夫给你诊诊脉。”
“不……不用。”出口的声音撕裂如断线的琴弦,难听刺耳。
早已坐到案几边的男子,刚刚端上茶杯,听到她的声音,手指轻顿,眉心微微起澜。
“还说不要,声音都成这样了,不要再倔了。”子虚额头都急出汗来,对甄月使了使眼色。
甄月自然明白子虚是何意,病人不配合,最后难做的还是大夫,她不情愿的伸出手,面色越来越清冷。
子虚一边拂着银丝,一边诊脉,片刻后,笑道:“可以了,好好休息吧。”
北墨凌见子虚诊完脉,便与子虚一起出了室内,自始至终他都未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浑身的气焰更是冷的刺骨。
甄月刚刚一直忍着没咳嗽,此时见二人都出去了,便俯身剧烈咳嗽起来,好似要将整个肺腑都要咳出来一样,小脸煞白一片,越发显得脸尖尖的。
咳嗽声陆续传出去,大厅的谈话声也停顿片刻。
“她身子怎么样了?”
子虚俯身回道:“姑娘底子厚,可之前受伤严重没有及时治疗,再加上蛊毒的入侵,这次又高烧不断,身子已经大如从前,想来是烧了好几天,一直忍着呢,伤了肺,估计寒气一入就会不断咳嗽。”见主子面色阴沉,接着道:“所以姑娘现在的身子恐怕是回不了地牢了,地牢寒气太重,不易养身子。
“能好全吗?”男子欲言又止,终究是将心中的不安问了出来。
“殿下大可放心,老夫先开几副药让高烧退下去,等病症好全再细心调养,不出几月便会无碍了。”子虚不着痕迹的偷笑一下。
北墨凌暗自松一口气:“那你去开药吧。”
“是。”
不到片刻,冒着热气的汤药被侍女端了进来,远远的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甄月斜靠在床边如锋芒在刺,即使再虚弱依旧保持高度的警惕。
“你们先下去吧。”男子走进室内,声音清冽。
侍女将滚烫的药放在床案边,弓着腰退了出去,纷纷大气都不敢出。
甄月见他走进,手掌撑着床沿,好似随时跃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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