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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谦恭风度抱存一种贱胚心理。而且
这种贱胚式的心理自克林顿开始愈加明显。这种民间交往及国际事务上的贱胚心理我会专门
讲到。但先进大国膜拜的失衡心理偏偏又是人类在逆境中的弱点。举一个例子:刚刚下台的
某国著名外长,他受过良好教育,又代表的是一个曾经显赫一时的大国,但是他在安理会上
的所做所为,确乎是比美国还体现美国利益,尤其是包括跟他同文同种的民族的事情,他都
显示出一种可耻的软弱,难怪一部分国民咆哮着要绞死他。我们长期经受国际事务的历练,
认为民族主义注定是逆世界潮流的、劣根性昭著的表现,而只有世界主义的(实则是美国价
值的世界主义)才是现代人唯一的理智的选择。国外把只拟定一种备选方案而无选择余地的
方法讥讽为“霍布森选择”,据说:美国商人霍布森贩马时,把马匹放出来任顾客挑选,但
又附加一个条件,只许选最靠近门边的那匹马,实际上就是不得挑选。在迷恋于美国情绪的
同时,一种霍布森选择悄悄地来临,它潜伏于我们的肢体和状态之中,我们开始了新的进军
——签证、美援、思想重建的马歇尔计划,我们成为美国广告最广泛的受众和最热情的传播
者,于是下面我要讲:我们极容易变成奴隶,且变成以后,我很欢喜。
我们极容易变成奴隶,变成以后,还很欢喜
这题目其实可以改成《我们极容易变成奴隶,日变成以后,还自觉很高贵》。高贵是一
种凌云于众生之上的悲戚感。我们接触美国,很容易获得一种进化的感觉,于是乎我们回头
来,把我们曾赖以生存的人际社会不放在眼里,或者假装沉重而实际上根本不想负担,或即
使是负担了,也在无形中体现了美援。我们的心在喊叫:“没有美孚,你们将变得一片黑
暗。”
当我们在无情地嘲骂自己的时候,我们想过没有?实则我们的自我骂誉以及热烈的回
应,是同我们的文明背景极端相称的。只有一种大国的大国民才具备解剖自己否定自己的优
容,这体现着自我更新的能力。而往往一些小民族在这方面是神经质和一触即跳的。但不幸
的是:“进化者”们,他们一次一次地歪曲这种自我解剖的意义,把这当做他们解脱责任的
思想武器。这到底是幽默感的沦落?还是认识方法的扭曲?他们有机会享受进化的喜悦,但
突然间,我发现他们不过是。一群嗡嗡叫的势利小国民。
早在十三年以前。我在大一的时期。我就蛮讨厌这样一种人:他不是以自我奋斗的代价
来体现优良,而是借助那些附加的手段来标榜自身的价值:比如混迹于高干子弟圈内呀,接
触一些高层内幕呀,掌握一些思想界领袖的个人轶闻呀;或干脆就是:比较早地欣赏到一盘
地下流传的歌曲磁带呀,……等等。他自以为拥有了这些,就可以做我们的思想先驱,可以
高超于我们之上。我不否认那个时代里,地下渠道是我们赖以学长见识的重要手段,但这只
能是暂时的、辅助性的、有缺陷的方式方法。不,事情的本原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一个人的
想象力怎么可以这样被左右?大而化之,一个民族的想象力怎么可以这样被钳制?有一次在
十分激愤的状态下,我对妻说:“你不要跟我提XX,也不要提XXX,即使我和他们最要好的
时候,我也从来没有看到他们有一丁点思想上的光辉!那些为出去而出去的人,从来都不是
中国的精英,从来不是!”我大概说这话的时候很凶狠,妻非常痛恨我的有失风度。因为她
了解我,我从大学出来的时候,比一般同学多经历了一些磨难(说老实话:有一些待遇不是
很讲道理的。),也曾经愁眉苦脸,悲观失望中也萌生过逃遁的愿望,我和许多青年人一样
是美国价值观的鼓吹者和卫退士。但我绝对是用一种,总体的眼光来看待这件事情的。一句
话,我在真实地摸索,这是一种带有痛苦色彩的摸索,可以上溯到主人,和近代的粱启超
们。——但事后我要反省自己。我何尝又逃脱得掉这样一个层次:即嫉世式的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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