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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怒火一剑扫出去。

轰！

无尽的混沌世界被劈出一道宽阔无边的光隙。

战狼在剑澜中崩灭。

化为一团浑元浊气之后，遁隐在混沌之中，只剩一个悲沉的声音传来：“算你们狠！但你们别高兴得太早，我还会回来的。”

柳叶飞根本就无心答理它。

侥幸逃过一劫的水母吃惊地问：“那个人，真的是你啊！你还记得我吗？”柳叶飞同样没有答理。

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剑。

他凝望着手中剑，眼睛一眨，一滴清泪滴垂在剑身上，溅成一朵小小的白莲花，剑身瞬间幻灭，化为一个仙袂飘飘的长女子。

她还是从前的模样。

“老公……”

她哽咽无语，一把抱住柳叶飞的腰，将头埋在他厚实的胸膛上，很快就泪湿了他的衣衫。

柳叶飞轻抚她脑后秀，破涕为笑。

曾经，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跟傻小巫、跟小灵儿重逢的画面，原本以为会有很多想要说，可真到了这一刻他才蓦然现，原来根本就无从说起，再多的话也诠释不了此刻内心中的激动。

俩人拥抱好一阵。

水母问：“你们以前就认识？”

没人回话。

水母又道：“别当我不存在好不好？我千百条手脚全被那家伙给砍了，伤得百孔千疮，难道你们真的一点也不同情我？”

“那家伙好烦，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柳叶飞道。

“嗯。”

宁初一拉着柳叶飞飞落到水母的巨背上，相依相偎地并坐在一起，笑道：“就这吧，谁叫这家伙那么讨厌。”

“呵呵，你喜欢就好。”

柳叶飞想问她这些年怎么过来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寻思着何必有此一问？自然比自己好不好哪去，能在这混沌中活下来已经是种奇迹。

柳叶飞问：“刚才那家伙什么来历？”

水母插嘴道：“那家伙自称是浑元兽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化生的，但是它有一个很厉害的地方，它能吸取到我们在修炼时无意散在混沌中的本源之气，所以他能变出每个人的本相。”

“嗯。”宁初一又道：“水母说得没错，我上次跟它交手的时候，它就是变成你的本体模样，害我差点上当死在它手里。”

“这么说，那家伙还挺厉害的。”

柳叶飞回忆着浑元兽祖刚才所幻化出来的那几个本相，有龙，有狼，不由得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龙，毫无疑问，应该是小灵儿的本相。

而狼，可能会是赢祖，赢祖是血族，当年之所以被天书划为魔族，不仅仅是因为吸血的缘故，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的原始本相并非人类。

龙与狼同时存在于这混沌中，这也恰好说明他们都没有死。

柳叶飞问：“初一，之前你还遇到过谁？”

“遇到过鲲鹏老祖，不过那已经是好几个万万年以前的事，也是他告诉我，你一直在找我。”宁初一回忆道：“后来就没有遇到谁了，跟甲壳水母认识，是因为这家伙想窃吸我的灵力。”说着，宁初一用脚跺了跺水母的背。

水母拉着一副无辜的腔调说：“最后不是什么也没有吸到嘛。”

“那是我的剑身太硬了，你根本就没办法把触角扎进去。”宁初一鄙视道。

“嘿嘿，这倒也是。”水母道：“不过我也帮了你不少啊，哪次你被混沌之污裹得暗淡无光的时候不是我帮你把那些污秽清理掉的？”

“你那叫帮倒忙。”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暗淡无光才安全，其它生物感觉不到我的存在。这就好比是一种伪装，你把我身上的污秽清掉了，我就完全暴露在混沌之中，遇到危险了躲都躲不掉，明白吗？”

水母郁闷道：“可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

宁初一直言道：“那是我不想打击你的积极性。所以不是你在帮我，而是我一直在帮你才对，如果没有我罩着你，你早就被人吃了，哪能活到现在。”

“可我最后还是被人砍掉了手脚。”

“那是你活该，谁叫你去窃食浑元兽祖的精华，害我差点被你拖下水。”

……

柳叶飞含笑不语地听着她俩的对话，之前还误以为初一跟浑元兽祖争抢水母，是想夺舍水母的一身修为来着，想不到这傻丫头居然只是单纯地想保护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