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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替黑子拌好了饭,又摸了摸阿才头顶一圈一圈的环状软毛,这才喃喃自语道:“唉!也不知道眼前这关该怎么才能熬过去!黑子,你今天还有鲫鱼拌饭吃,我要是哪天破产了,连自己都顾不上,又拿什么来养活你呢?”
黑子听着这话,身体一个激零,连阿才都顺带地受到了影响,它虽然不懂“破产”是个什么意思,但人类讲这话的时候一脸愁苦相,想想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词儿!
人类并不认为两只小动物能够开解他的烦恼,更加不会认为它们可以帮到他替他解决困难,但每个人都是需要倾诉的,尤其在遇到烦心事的时候,倾诉并不会让困难减少,那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些,能够静下心来想出解决的法子。
人类又继续道:“你们说,开个酒楼怎么就这么难呢!老爸将这间要倒未倒的酒楼留给我,好容易才撑起了场子,重新有了固定的客源,也有了良好的口碑,生意正做得红火的时候,就接二连三地闹出这么多事来,难道真是流年不利么?不应该啊!明明还不到本命年的!”
人类之间流行着一种说法,本命年要穿红内裤、戴红绳结,否则便会倒霉不浅,但黑子家的人类才刚过二十三岁生日不到半年,理论上说,要翻过来年的春节,他的本命年才算正式到了,现在,却还早了些。
黑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饲养者,它只有仰起头来“喵呜”了一声,问这人类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在人类听来,这叫声却像是在抱怨今天的鲫鱼拌饭不够新鲜,味道也没有往日的正点。
人类拿大拇指挠了挠黑子的下巴,黑子舒服地眯起眼睛,这是它最喜欢的亲近方式之一,阿才瞧得耳朵一抖,心里暗暗嘀咕着,这么一个又懒又馋又贪图享受的家伙,自己当初怎么会将它看作英武的大黑豹子呢?
一边逗弄着黑子与阿才,人类也不时倒一倒苦水,很快,两只小动物都听明白人类的遭遇了,原来最近人类所经营的酒楼里接连出了些事故,譬如客人在饭菜里吃出头发丝、蟑螂腿、老鼠屎与苍蝇尸体之类,又譬如店里卖的酒被指是兑了水、掺了假、工业酒精冒充之类,再譬如还不时来两桌客人吃完东西要记帐、不给记帐就揍人之类,还譬如……
总之,所有开酒楼的老板能遇上的倒霉事都教黑子家的人类给遭遇了一遍,还不带重样儿的,似乎老天爷正在乐此不疲地耍弄着他,要教他这酒楼开不下去。
黑子与阿才闷闷地听着人类陈述自己的倒霉事儿,也不吭声打断,最后,它们一致觉得,自在动物欢乐多,做个人还真是不容易!
人类也叹了口长气,说完他觉得舒服多了,难怪都说单身家庭需要一只贴心的宠物,自己养一送一,有了黑子之后,还白搭回一只可爱的小浣熊,有它们陪着,好歹也能让他有点温暖的感觉。酒楼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便完,他知道有人在暗地里使坏,找到这个使坏的人,查清一切事实,他便不信过不得这关!
章六 动物军初试锋芒
那天阿才很早就回家了,人类不开心,它也开心不起来,家里虽然没有油炸小核桃,好歹还有不少野生动物的欢乐在那边。
“哎呀妈呀,阿才你咋回来啦?那只黑猫没留你过午?”浣熊妈妈阿星一瞅阿才,就扯着嗓子瞎嚷嚷起来了,活像把儿子成功嫁出去的老妈子,生怕女婿不满意,转头又退了货。
阿才结交了人类社区中的一位高贵的猫朋友,这点阿星与阿旺早就从八卦的下水道居民口中得知,它们从开始的“老惊诧”了转变为现在的“老欢喜”了,一是因为对方是一只猫,而非一只百多斤重的大狼狗,威慑力较小,二则因为阿才可以不时地带回点外食来,阿旺再要看电视时,还能如它所愿地自己挑个台——阿旺仍是攀在树枝上的门外客,但它蹭电视却是光明正大的,黑猫也会配合它的喜好,换到合适的电视节目上——这也是人类的惯例中好女婿该当做的事情。
总而言之,浣熊爹妈对阿才与黑子间的交往很是满意,它们一致认为,这是它们南美浣熊家族在本地扎根的重要标志,再往后,就没有动物能歧视它们是外来户了。
小阿才一反常态,没有咭咭咯咯地同父母汇报今日的见闻,反而有些蔫蔫儿地寻了个角落倚靠着趴下。
浣熊爸爸阿旺很是体贴地凑到阿才旁边,问道:“儿子,有心事儿?说出来吧,青春期的烦恼,我们作父母的有义务替你排忧解难。”
阿才挥舞着爪子,有些激动道:“不是我的烦恼,我可没有什么少年的烦恼可供你研究的,臭爹!别来卖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