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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从内线进行反击。
既然744高地比较紧张,那就先打击这一路的苏军,顺便为第71联队解围。
反击需要兵力,小松原是有预备队的,只是不多,所以先前一直舍不得拿出来用。现在事急矣,看来无论如何得大方一下了。
这个预备队是第26联队的两个大队,此时就驻扎于师团司令部附近。深更半夜,小松原紧急召见了第26联队长须见新一郎大佐。
须见在明白师团长的用意后,一脸酸苦:“师团长是不是以为我们联队还有两个大队的建制?”
小松原不明所以。须见解释说,经过这两个星期的战斗,第26联队满员兵力连一个大队都没有了。
小松原莫名惊诧:“那有多少?”
须见叠出两个指头:“两个中队!”
小松原傻了,这才想起来,自己前前后后,七抽八抽,已经快把这个联队给抽光了。
两个中队就两个中队吧,总比没有强,如果运用得当,内外夹击,也能给苏军的南部集群造成一定压力。
小松原是这么筹划的,但诺门罕地区的作战指挥权,已不在他手上,这事得荻洲准了才行。
在同样被惊了那么一下后,远在海拉尔的荻洲忽然显得出奇镇静和乐观起来,他不同意小松原的方案,认为太悲观太被动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
荻洲要进行全线反击,反击战术延续小松原过去的思维,即派兵绕至苏军侧后,与正面的固守部队一起,把苏军夹成一烧饼。预定反击的日期不变,还是“第四次诺门罕战役”的发起时间,即8月24日。
小松原吃过了无数苦头,所以行事变得比《西游记》里的沙僧还小心,荻洲初来乍到,一样苦处没尝过,就愣把自己当成了刀枪不入的石猴子。
官大一级压死人,明知道荻洲的决策相当不实事求是,小松原也只有执行的份儿。
全线反击可以,但是部队呢?
没有出处。这让小松原伤透了脑筋,他只能从正在进行战斗的阵地上抽调。
原有内线反击计划随之取消,第26联队的两个中队被拆开来,分别去各个阵地进行掩护,以便使被列入反击兵团的部队能够抽身而出,就连驻守于744高地的第71联队,也被要求加入反击,因为荻洲选定的反击突破口,正在南翼。
除了反击兵团,就是固守部队,其中包括据守北翼的搜索队、位于中央的山县联队,本来还应包括一支伪军部队,但正是他们,又在关键时候朝“皇军”的胸口猛捅了一刀。
这支伪军是伪满军独立第一旅,因旅长为石兰斌,所以代号为“石兰部队”。
“满洲国”军队分为兴安军和伪满军,前者是蒙族部队,后者是汉人部队。七七事变后,曾屡次发生伪满士兵刺杀日本军官事件,那些派驻伪满军的日本顾问们人心惶惶,都说:“满军太糟糕了,既不能作战,又不能信任,不过起个仪仗队的作用罢了。”
关东军本来没打算在诺门罕使用“仪仗队”,只是前方兵员吃紧,兴安师又掉了链子,不得已才让石兰部队顶了兴安师的缺,调到侧翼来进行掩护。
就在8月20日夜间,苏军举行大反攻之时,石兰部队的步兵第14团突然哗变。
无论溃散还是哗变,都不是毫无预兆的。日本人认为汉人“狡猾”,蒙古人“淳朴”,但兴安军中的蒙族官兵其实早就不那么“淳朴”了。
不同于那个惹事的二杆子贡布扎布,大部分蒙族官兵都认为自己与蒙古人属于同一民族,没必要刀兵相见。据说在去前线途中,部分蒙族士兵趁日本军官不在,偷偷交谈,曾说道:“如果碰上蒙古兵,喊一声‘我是蒙古人’,对方是不会难为你的,蒙古人怎么会把枪口对准自己人呢?”当时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
一些蒙族军官私底下也彼此告诫:“战场上对日本人要谨慎,不要为他们卖命,别忘了我们都是圣祖成吉思汗的后代!”
石兰部队是另外一种情况。旅长石兰斌原为东北抗日名将马占山的部下,这个旅的下级军官和士兵也多为东北军旧部,曾参加过著名的江桥抗战,后来因抗战失利,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随石兰斌投降了日军。
成为伪军之后,中上级职位全被日本军官所把持,士兵们饱受歧视和不平等对待,早就心怀怨气。看到时机成熟,步兵第14团便率先揭竿而起,拿日本军官做了“血祭”,然后全体投向苏军。
受其影响,石兰部队整连整营地加以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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