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第2/4 页)
骑白马,由三千禁军随扈,来到雍州城郊的离营驻地。旌旗迎风,龙鼓高架,十万兵士整装待发,精骑轻甲,静若山岳。
点炮祭旗后,皇帝亲携楼望登上将台,亲封他为讨逆大元帅,命其节制北军。周子昉的《讨逆檄文》辞藻斐然,一经念毕,犹如静水惊石,全体将士们轰然高呼:“誓讨逆贼,扬我军威!大齐万岁,皇上万岁!”其势如排山倒海,声震九天。
这一日,齐史载:天有异象,天边薄云如血,经久不散。这罕见的景象在所有雍州老百姓心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只有将台上的皇帝和楼望面色如常,一声令下后,史称洪德之乱的征战正式拉开序幕。
大军开拨,沿雍水一路南下,经尧山,过大河,十日后,在淮西东南浦扎营,与江陵城隔岸相望。
※ ※ ※
差不多正午光景,太后正在逗雀儿,忽听珠帘乍响,转头一看,霍兰一身白衣,正跨入殿来,手上还晃悠悠拿着个小物件。她仔细一瞧,原来是芝麻秸的风车,老百姓家孩童的玩物,便笑了:“你什么不好玩儿,和孩子似的。”
霍兰在太后面前,无拘惯了,也不搭腔,只顾斜倚在榻上,顺手将风车插在窗棂的缝隙里,秋风一吹,风车转动,发出“哒哒哒“清脆的响来。
太后眯着眼睛,盯着那风车瞧,想到他日日都会拿些新鲜玩意儿来哄哄自己,心中便泛起几许甜意。在她少女时代,家境贫寒,若有几口饱饭吃,便是大幸,脑子里便再也想不起其他。即便是后来受宠封妃,也是自己使尽了手段,争来的荣耀,只觉理所应当,况且还要时时提防后宫中的明枪暗箭,实在无一刻放松过警惕。还从未有谁给过她这般滋味,险如临渊般的心荡神驰,还有那微微的、痒痒的甜。
因到了午膳之时,宫婢们端来酒菜,摆了满满一桌子,虾膏腴肥,青鲈鲜纯。太后嗜好清淡,与霍兰口味迥异,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喜欢与霍兰同桌吃饭,觉得他不拘礼仪,大口饮酒,大块吃肉,虽带着几分市井之气,却鲜活有劲!她边饮酒,边听霍兰说些趣事,笑得合不拢嘴。
“我想讨个官来当,可否?”说着说着,霍兰突然提出个要求。太后先是一怔,后又饶有兴味地看着他道:“乐坊之主,虽说不是什么大官,好歹是你所长,且有百来个伶人在你手下听你差遣,你还想要当个什么官?”
“御库司,我瞧着就好!”霍兰挑眉,搁下手中筷子。
御库司是少府要紧之职,周子昉便是从御库司升至御史大夫的。太后听了,瞥了霍兰一眼,轻笑道:“胡闹!你有几分能耐?你以为御库司只须打打鼓,跳跳舞?”
少年多舛,失怙失教,除了娱人的歌舞、器乐什么也不会,这是霍兰心头不能触及的禁忌。他想来就恨,双拳紧紧攥起,面色变得很难看。
太后瞧他不高兴了,便倾身过去,抚着他的鬓发,软语宽慰道:“我这也是为你好……御库司看着神气,实则繁琐无趣,每到节令更是忙的要人命。如今你清清闲闲,有什么不好?我这里有的珍奇之物,但凡是你喜欢的,赐你便是。上次你不是看中了楼望府旁的一处大宅,那可是我想要赐给安柔的,如今就先给你了。”
太后吃过两杯酒,双颊红艳艳地,恰如二月枝头上盛放的桃花,看得霍兰有几分恍惚。记忆中,儿时母亲在他承欢膝下的时候,脸上也是这样温柔美丽的神色。他垂下头,不免看到自己身上贡丝织就的衣裳,丝绦上坠着的稀罕美玉,还有鞋履上镶着的龙眼明珠,但有珍奇,从来都是由他先挑拣的。嘴角不自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她待他向来都很好。
他自小就在舞台上混迹,知道做戏难有真心,所以只消有片刻的温暖,就属不易了。
如果他能忘了二十多年来那不堪回首的过往,忘了惨死在异乡他那可怜的母亲,忘了自己是王安世的儿子,本可以承爵封侯,大展鸿图,如果能将一切都遗忘了……或许是最好的。
太后见霍兰面色不豫,以为他还在使性子,便抱紧他,轻轻吻在他唇上。
她的嘴唇很甜,胸前两团绵软之物又紧紧贴着他,霍兰只觉心痒难抑,小腹处一股热流,无处宣泄,猛地将她按倒榻上,急急吻了下去。他手劲很大,先将她轻薄的衣裳撩开,又伸手探入她裙底。太后面色潮红,腰如蛇摆,压抑着呻吟出声。两人正欲行云雨之事,帘外突然传来急切的声音:“太后!”
涵碧殿有个宫婢们都心照不宣的规矩,只要是乐坊霍坊主来了,若无天大的事,绝不能到阁内来通传。此时,说话的宫婢很是害怕,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