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第2/4 页)
印成了苏多普拉多夫(384页);书中多次出现的梅尔库洛夫有一处被印成了梅利库洛夫了(465页)。
有些是校对的问题,例如基洛夫死于1934年,有一处印成1937年了(51页)。
似乎还偶有译错的地方。例如这一句:“没有贝利亚及其第一副手叶若夫的签字,逮捕令则不能生效。”(55页)只要通读了这书就可以知道,叶若夫从来也不是贝利亚的副手,恐怕是把原意弄反了。又如这一句:“当时,日本人已占领了华中、华北及满洲里。”(87页)这个“里”字似应删去。能够和华中、华北这两大块领土相提并论,只能是满洲那一大块领土,而不是一个不大的城市满洲里。又如这一句:“菲舍尔奉命向我们报告了美国向中国民族主义者们提供军用物资的情况。当时,美国人与中国人民解放军打得难解难分。”(279页)人们都知道,当时同中国人民解放军打得难解难分的,是美国人支持(出钱出枪)的国民党军队,而不是美国人自己。由此猜想:中国民族主义者是不是中国国民党的误译呢。因为文章已经够长,不多举例了。总之,尽管译文还未尽完善,这本书还是大可一读的。
(原载《随笔》2006年第4期)�
。。
蓝英年:利季娅打官司(一)(1)
利季娅·丘科夫斯卡娅(简称利季娅)是苏联作家,是苏联著名作家科尔涅伊·丘科夫斯基之女,她的哥哥尼古拉和女儿叶莲娜也是作家,一家三代人都是作家。这样的家庭在苏联并不多见。老丘科夫斯基20世纪初便已成名,交游甚广,同时代的文化名人,他几乎没有不认识的。他既同高尔基交往,也同古米廖夫、曼德尔施塔姆和苔菲往来。他同列宾同住在芬兰湾小城库奥卡拉(今改名列宾诺),两人交往甚密。夏里亚宾曾专程到库奥卡拉看望他。他在文学领域是多面手,写童话故事、散文随笔、俄国作家和诗人评论及文学回忆录。他精通英语,翻译过莎士比亚诗剧。老丘科夫斯基写的儿童故事《唉呀疼医生》和《洗呀洗干净》,20世纪50年代初期便译成中文。他在苏联文坛处境一直不佳,重要作品均未译成中文,所以在中国远不如法捷耶夫等人知名。
中国读者更不知道利季娅了,因为她的作品没有一篇译成中文。我也是1989年才知道她的。一天晚上,我在俄国朋友家看电视,从美国来的白俄时代老太太尼娜·别尔别罗娃身旁坐着一位老太太,她把放大镜贴在眼睛上看字条。我问俄国朋友那个视力差的老太太是谁,他们惊讶地回答:“她是利季娅·丘科夫斯卡娅。你怎么连她都不知道?”我自惭形秽,在国内怎么没听说过?自此,我开始注意利季娅。1990年读了她的《开除经过》,极为震撼,对她的胆识和才华敬佩不已。1997年又读了她的《与阿赫玛托娃交往札记》,更加敬佩她了。前年,我把她的小说《索菲娅·彼得罗夫娜》译成中文。对这篇作品,我就不多说了,还是让她自己说吧。我只指出一点,这篇小说写于1939年11月至1940年2月,即她丈夫刚刚被镇压之后。那时,大清洗阴森恐怖的气氛仍笼罩着全国,她在阴森恐怖的气氛中写出这篇纪实小说。
利季娅写道:“我在小说中想写出谎言对社会毒害到何等程度,如同军队使用的毒瓦斯一样。我没选择姐妹、妻子、恋人和朋友做主人公,而选择象征忠诚的母亲。我的索菲娅·彼得罗夫娜失去独子。在有意识地歪曲的现实中,她所有的感情都被歪曲,甚至母亲的感情——这便是我的构思。她是寡妇,儿子是她的生命。儿子科利亚被捕,判处劳改,宣布他是人民的敌人。她相信报纸和官方人士超过相信自己。她相信检察官的话,仿佛儿子‘供认了自己的罪行’,应判十年劳改。但索菲娅·彼得罗夫娜心里清楚,儿子什么罪也没犯,也不可能犯罪。她知道儿子绝对忠于党,忠于自己的工厂,忠于斯大林同志。如果相信自己而不相信检察官,不相信报纸,必将天塌地陷,她生活和工作中仅有的一点慰藉将一扫而光。于是她想既相信检察官又相信儿子,终于神经错乱。我这本书想写的是神经错乱的社会。可怜的索菲娅·彼得罗夫娜发疯了。她绝非抒情主人公。她是我所塑造的所有相信社会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合理的和正义的人的综合形象。‘我国不会平白无故关押人’,不相信这点便无法活下去,只好上吊。索菲娅·彼得罗夫娜无力概括自己所感受的一切,不能因此而责备她。因为一个普通人的脑子无法抵御有计划地、有组织地向她灌输的一切荒谬的东西,她怎能理解这种有意制造出来的混乱?况且独自一人:恐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