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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腕上绑着根红绸,愣愣盯了片刻,直起身子长叹一声,有些负气地撒开手道,“怎得这样不巧!”
滔滔面上已烧得滚烫,只微微偏着头,心下却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次葵水来的真是时候,又能拖延几天。
“官家,您先喝点茶吧,半日未见您用茶,嘴都起皮了。”
皇上无奈的将茶盏擎在手中,轻啜一口,见这茶具甚是精致,便多看几眼,待看到那孩童时,不由心中一动。这些日子去皇后那里多一些,已是有几日未去柔仪殿了。
且今早韩琦上疏直言后宫有贵人与前朝大臣多有往来,置喙朝政。他虽未明言,但言语间或多或少指向张贵妃和王拱辰。
皇上心中有数,张贵妃仗着这些年自己对她的宠爱,大臣们的东西也没少收,可这次韩琦所言之事不同,那王拱辰,已有不少大臣说他与夏竦交好,多次对新政发难,皇上不免有些介怀。
他心事重重又用几口,便将茶盏一放,道,“朕去看看贵妃和公主。”
乳母刚喂完奶,小公主在襁褓中睡得正香甜。粉嘟嘟的小脸儿上,绒绒的胎毛还未完全褪干净,眉眼依稀有张贵妃的样子,将来定是个美人胚子。
张贵妃身着家常白地云纹织金缎褙子,梳着堕马髻,比寻常时候素净许多。她将女儿接在怀里亲几口,看她睡得沉,便递到乳母手里,命带下去好生伺候着。
“娘子,已送过去了。那郡主也没起疑,便接了。奴婢打听着,当差的说她瞧着好看,当即便命摆在屋里了。”锦娴见张贵妃坐在美人榻上与对面贾婆婆吃茶,便上前回道,顺便将手中琉璃莲花盘放到小几上。
贾婆婆在对面陪坐着,不明白张贵妃为何快中午了才打发人来请自己入宫,便问道,“娘子可是为了那小丫头烦恼?”
张贵妃叉块瓜,半晌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也不全是她。若不是老七当初妇人之仁,非要留她,现在也不会被她钻了空子。不仅她自己落得个毫发无损,现下稍微撒个娇,连皇后都让她救了。经了上次那事,她们必然防范的紧,想再下手也是不容易。”
“那小丫头足有一万个心眼子,模样儿又是一等一,又通诗书,官家宠着她也不奇怪。”贾婆婆附和道。
“谁让咱们受制于人,眼下也只有老七可用,这件事也只能依着他,不能硬来。”
“说来也奇怪,官家巴巴的将她从御药院迁出来,只为了在御前说说话儿?也没听说她侍寝啊?”贾婆婆道。
“想是官家心里挂着皇后,不方便。将她一撂这么些天,总得热乎热乎,没个先撇了皇后去偏殿的理儿。”张贵妃想一想冲锦娴一挥手,又向贾婆婆说道,“今日这样急急请妈妈进来,也不是为这件事。”
不多时锦娴小心翼翼捧出来一个红釉圆肚莲花口梅瓶来,轻轻放在张贵妃面前的小几上。
贾婆婆也是见多识广的人,见这梅瓶底部刻着莲花座纹,瓶身是折枝水莲花,釉正胎薄,不禁眼前一亮,道,“莫非这是定窑红釉瓶?”见张贵妃点点头,便接着叹道,“那可真是难得。以往只听说定窑瓷器难得,且多是白釉,有那绿釉和紫釉便是珍品了,这红釉便称得上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了。”说着咂咂嘴。
张贵妃恋恋不舍掏出绢子来轻拭瓶身,那瓶身早被擦拭得光可鉴人。“妈妈有所不知,今日前朝递过话儿来,说素日与夏枢密和王大人不和的那个韩琦今早忽然发难,说后宫有人与前朝官员多有沟通,收受贿赂,左右朝政,明里暗里指向我。”
贾婆婆吃了一惊道,“怎得如此突然?那韩琦靠着的十三不都已经倒了?那十一也不成器,他韩琦一个人势单力孤便敢如此?”
“不只这一件,那十一忽然又将官家遇刺之事拿出来说,要求严查当日值班侍卫。我总觉得这两件事跟那个十三和这小丫头有脱不开的干系,不然凭韩琦和一个不成器的十一,怎敢如此行事?”张贵妃尖尖的柳眉蹙在一起。
“官家怎么说?”贾婆婆担心问道?
“听说官家当时也没表态,看上去倒是不十分相信他二人的样子。可我之前收过那文彦博的灯笼锦,官家已是不悦,怕就怕再被他看到,便不好了。”
她又上下瞧了这梅瓶几眼,左看右看舍不得撒手,道,“别的还罢了,这个瓶儿我实在喜欢得紧,妈妈且先帮我收好,待过了这阵子再悄没声儿地拿进来罢。”
正说着,忽见锦娴火急火燎得进来,还未开口,皇上便快步走进来。
这几日皇上甚少来柔仪殿,且已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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