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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俊宇少了一个去处,一有时间就耗在跆拳道馆里,道馆隔壁是一家健身馆,道馆向健身馆租借一楼二楼的半边面积,两个馆场是互通的,有很多会员两边都有办卡。
半年后,那哥们对莫俊宇说:“小斌在农村放影片,每三个月换一个地方,人辛苦点,比在这里挣得也少点,虽然折了翼,比不上翱翔的鹰,但野性依旧,做不了豢养的信鸽,他待在那种地方,那种店里,真屈了。”
站在道场的窗口前,面向窗外,日已西落,暮霞似火烧,霞光似披风,将那立玉健硕的身形紧裹。“这样也好,至少,他自由了。”语调里多了一层落漠,降了个大C调。
沉默安静,道场里只剩下,站在场中和立在窗边,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零乱仓忙,道场边的服务台,台里台外,忙着接待忙着下班,人影晃动。
半晌,“大彬哥,”莫俊宇轻声说:“会回来的。”
那哥们就那样靠在窗边,没有应声,许久,转过身,看向莫俊宇,带笑的脸被晚霞映红了,随即隐于背光的暗影中,右边离光近的一侧,金属框架在黑暗里闪着光,刺目,泛着红,走近莫俊宇,用手摸摸他的头,说:“小鬼,你这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跟我说话。”微微弯腰,与莫俊宇平视,右手轻拍他的脸。
莫俊宇随便那哥们乱摸乱捏,心头暗暗吐糟:大鬼,整天嘻皮笑脸,比店老板更像混混,突然玩深沉显深度,大耍文人气质,也是头一次,教人学跆拳道时那哥们很沉深严肃,但那是认真,和今天这种神情完全不一样,莫俊宇能体会那种心情,他和那哥们邱志彬都是被遗弃的人。
那哥们眉鼻细腻似玉剔透,深遂双目,深比国粹京剧,意比国画磅礴,浓浓书卷气,不拘谨不深藏,适合遐逸的生活,不适合挥舞双拳踩着刃尖的日子,却是适合店老板的生活,但不是店老板想要的生活,店老板走了,会和那哥们联络,不管去了哪里,两人离得有多远,不管两人分离有多长时间,两人彼此需要着对方,彼此依赖着对方。
莫俊宇相信,那哥们应该也会相信,店老板会回来,这里有需要他的人,也是他需要的人。
回忆似水了无痕,落地无形终有声。那段日子,那片时光,那份恬静,那份悠扬,听似无声,看却有痕。
莫俊宇不喜欢打架,却总有祸事不断找上门,站在街头,车水马龙的街道,人头攒动的人群,多他一个少他一个,可忽略不计,被人撞了一下,一群人将他围在中心,责令他说对不起。
在学校,穿不穿校服,他是一位有学籍的学生,除了逃学,他没有做过伤害他人的事,做晨操,目不斜视盯着前方,下午,被同学拦在走廊上,怒斥他目中无人。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磁场,个体不同,产生的气场不一样,磁场共振产生差异,如同磁铁两极N和S,同极相吸异极相斥,反应堆大小,取决于磁场场气的浓与薄。
莫俊宇的磁场与旁人不同,一般人都是单极,他是两极共存,四周的气场浓而厚,极具破坏性,专门招惹事非,引火上身,好运从来没有跟过他,找上门来的几乎都是因为他身上的火爆磁场,他只是站在那里,都能引来暴力的风暴。
之后的初中二年半里,一半时间逃课,一半时间打架,严重一次,手骨折,邱志彬认识的专治跌打肌肉损伤的老中医,掰弄几下,敷了几贴药,没有上夹板,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期末成绩不再倒数,也不排名次(年级前五十名后、五十名上校榜排名),中游晃悠,平平稳稳顺利毕业。
那哥们邱志彬结婚了,穿着礼服,文质彬彬,相如其名,笑容甘甜似蜜,举止温柔似水;店老板龚译斌回来了,衬衫外面套件休闲西装,没穿花上衣花裤子,晒黑了,变瘦了。
邱志彬望龚泽斌眼开了,龚泽斌看邱志彬眉笑了,紧紧地拥抱,彼此知道,龚泽斌送了份最大的礼物,恭贺邱志彬新婚,无论什么时候回来都不晚。
新学年,新学校,新地方,走进校门,个个眉开眼笑,张张脸喜气洋洋,心潮激荡形于色,万分惊喜写于眉,慷慨激昂留于眼,张张笑脸洋溢着新气象,除了莫俊宇。
平静的生活,莫俊宇不讨厌也不奢望,开学第二天,在校门口,离传达室不到二百米的路边,三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三人分站三方将他围在中间,向他要车马费。
浓眉高挑,双眼微虚:车马费是什么玩意?莫俊宇推开其中一个人向前行,对三人视若无睹。
“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其中一个短发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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