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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把炉火烧得很旺……
接下来的事情复杂了很多。
因为睁不开眼睛,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在哪儿。
醒来的时候,在我身边的不是陈言。那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她说她是护士。护士问我还有没有其他亲人。她说,我的身份证被火烧了,不知道我是哪里人。
我本来是想告诉她的,但是没办法,我动弹不了,嘴巴也张不开。
……
我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我总在想要说话的时候一次一次地死过去。
那绝对是一种死亡的感觉,清醒过来我会想,我也许真的死过。
可死是不会痛的,我警告自己说,我死了不要紧,但不能连累陈言。
陈言一定还在等我,我想,无论如何,我都要坚持住,至少在她找到我之前,我还得活着。
我开始拼命地压抑自己,压抑自己的痛苦。
那种痛苦来自精神,来自精神的内部,伴随我浑身上下动弹不了的朽旧陈腐的绝望的肉体,在一声声的哀号中,绝望等待。
我等待可以说话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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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有了头绪,通过偷听医生和护士的对话,我知道当天的车祸伴随了一场火灾。我的无尾赛欧未能幸免遇难,它比我还惨,我只是上身烧透,30%的皮肤坏死,我的生命机理还在,可它,我的坐骑,却再也活不过来了。
其实我已经可以说话了。我假装不说。
我知道护士问我还有没有亲人的目的何在,他们只是帮我做了简单的表层皮肤护理,身上更深部位的疾病,他们动都没动。
这需要一笔钱,我明白。
我本以为我不说话就不会有人知道我是谁,家住哪儿的。可是我错了。他们根据车牌号码,通过公安部门,很快摸清了我的底细。这没关系,我现在一无所有、两袖清风,找到了那个临时户口的暂居地又能怎么样。
你还有朋友吗?那天那个护士一边帮我换衣服一边问我。
说实话,我很想告诉她我还有一个朋友叫陈言。可我看不见她,我不知道她是好人还是坏人,我更不知道我告诉她陈言也在T城之后,医院会做出什么举动。
我想我是不能牵连陈言的。我现在是个残疾人,或者我的纱布拆除之后还会是个丑八怪。我怎么能去骚扰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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