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页)

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我身上穿的礼服。

&quot；不太习惯穿成这样。&quot；我说，&quot；但这里对着装比较挑剔，我只能穿这个。&quot；

&quot；我觉得你穿礼服的样子看起来相当合适。&quot；她说，&quot；没想到你会约在Taillevent。以前来过吗？&quot；

&quot；前几天刚来过一次。&quot；

&quot；一个人？&quot；

&quot；和一位夫人。&quot；

她点了蛋卷和烤鸭翅，饮料要了橙汁矿泉水。我拿过菜单，又要了酒炖比目鱼和上次吃过的原片鹅肝，酒则听从酒保推荐，要了一瓶情感级香槟。　侍者往瘦长的笛子杯里倒淡金色的香槟酒。一个个舒适的气泡从杯底升到杯口破裂开来。

我拿出礼物。

&quot；送给你的。就当是上次借宿的报答好了。希望你能喜欢。&quot；

&quot；报答？你不是已经请我吃饭了么？&quot；

&quot；那是两码事。&quot；我说。

&quot；里面是什么？&quot；

&quot；围巾。&quot；

她接过扁扁的方形礼盒，拆开蓝色的包装纸，从包装盒里取出浅紫色的丝巾。丝巾是从Hermès围巾店买的。

&quot；对不起，我不太会挑选礼物。&quot；我说，&quot；我觉得你戴丝巾很漂亮，因此就买了这个。如果你不喜欢的话……&quot；

&quot；谢谢，我很喜欢。&quot；

薇奥莱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微微绽开笑容，把丝巾试着缠绕在脖子上，然后解下来重新放回礼盒。

侍者适时端上菜盘。我们分取生菜色拉和蛋卷。旁边桌上的穿褐色休闲西服的男士大约还在等自己的女伴，此时无意识地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餐厅里的东方人并不多，何况是她这样动人的年轻女性。与她在一起，大概连我这样长相平淡的人也醒目了不少。

&quot；就算是报答，也不用既请吃饭又送礼物吧。&quot；

&quot；因为这确实是两件事。&quot；我说，&quot；报答只是一件。&quot；

&quot；还有呢？&quot；

&quot；等会再说可以吗？等最后吃甜点的时候。&quot；

她不解地看我一眼，轻轻耸了耸肩膀。烤鸭翅、三文鱼、原片鹅肝依次送上。

&quot；那天你为什么留下一束花和一张纸条就离开了呢？&quot；

&quot；我不是想不辞而别，只是临时有事。&quot；我说，&quot；后来打过两次电话，你都不在家。&quot；

&quot；抢劫的事怎么样了？&quot；

&quot；已经解决了，东西都已经拿回来了。&quot；我说，&quot；很难说那是抢劫，只是一个误会。&quot；

&quot；误会？那么这些天你住在哪里？&quot；

&quot；巴黎远郊一个贵族家的古堡里。我在那里一直住到复活节后。&quot；

&quot；现在呢？&quot；

&quot；现在住在拉丁区的一座学生公寓里。&quot；

烛光映在她光滑的手臂上，皮肤的光泽闪烁不定。餐厅的空中里飘荡着淡淡的音乐。凝神一听，是德彪西的《水中倒影》。

&quot；可以谈谈你的工作吗？&quot；我问。

&quot；还是在文化交流中心整理和绘画有关的资料，总体来说很轻松。&quot；

&quot；那个关于艺术旅行的电视记录片呢？&quot；

&quot；正在做详细的日程表，前两天已经去了几家画廊。&quot；

&quot；我记得你说过，你对巴黎的艺术馆和画廊都很熟悉。&quot；

&quot；原先只是兴趣，接手这份记录片的工作后才真正熟悉起来的。&quot；

我们用刀剔去鸭翅里的骨头，将鹅肝切块送进口中，默默地进餐。邻桌一位穿得像安达卢西亚吉普赛跳舞女郎的女士向我们这边看来。其目光却使人联想到煎小牛排和炸虾段。安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