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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表情语气,却又和那些浮夸纨绔大不相同,透着真挚和诚实,倒像个平常人家的大孩子,应该不会骗她。
堂屋里悉悉索索地响起了一阵声音,随后又悄然消失了。她无声地苦笑着,这种声音她每天晚上都要听见几次,那是老鼠出来觅食却又无功而返的声音。以前丈夫活着的时候,米缸中总还有些粮食,一家人都要想尽办法防着老鼠偷吃。现在可好,请老鼠来转一圈,老鼠都会后悔。
她又想起了自己初入家门的那一天,他站在堂屋里看着自己,挠着后脑勺嘿嘿傻笑,然后从他母亲手里抢过炒勺,十分用力地在灶上烧菜。那天,他烧了六盘菜,每盘菜里都有肉丝,简直是她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顿饭。她极力地想维持一个女人贤惠内敛的仪态,但长期的饥饿和营养不良使她看见饭菜比看见爹娘还亲,一会儿工夫就吃掉了半桌子的饭菜,她放下碗筷,摸着好像怀了孕的鼓溜溜的肚皮,满面窘态。他却笑呵呵地说,吃吧吃吧,吃胖些才好看。
那一晚,她吃得很饱,炕被烧得很热。
虽然不是每天都有肉吃,但顿顿都能吃饱,半月功夫,她就如他所愿地吃胖了些。
那一天,他顺理成章地成了她的丈夫,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约,没有鼓乐吹奏如云宾客,只有一对红烛和一方红盖头。但她心里还是很满足,一个失去了全部亲人的孤儿,能够摆脱街头行乞的命运,过上虽不富足却平实安稳的生活,已经算前世积下的德行了。
那一夜,她羞涩、恐慌地闭着眼,感受着他的强壮,他的疯狂和他事后的怜惜。在他的要求下,她半推半就地抚摸着他的身子,她感觉到他皮肤的紧绷和肌肉的坚实,还有他脖颈上油一样的汗水……
李玉春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夜,不知不觉间,东方天际已然现出了鱼肚白。她万般疼爱地轻轻抚摸着孩子并不鼓溜的脸蛋,幽幽叹了一口气,阖上了酸胀的双眼。
第十九章 新势力
“你说的真对,我的遭遇固然不幸,但这世上还有许许多多人比我更加不幸。在这一片地方,每个房子里都有一个不幸的家庭,整日奔波并不是为了生活得更加幸福,而仅仅是为了不被饿死。”
“所以说,你更应该去福王府做你的小公子,那样的话,你就可以从老太太那儿要来许多银子,帮助这些苦难的家庭。”白悦一脸狡黠的笑容。
郭烈双掌一拍,大声说:“说得对!现在,我越来越喜欢这个身份了!走,咱们回府!”
二人边走边说,很快就要走出这片又脏又臭的贫民区了。突然之间,一个身影从一条小巷里窜了出来,在郭烈前方不远处摔到了臭水坑里,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昏了。与此同时,小巷深处传来了几个人的怒骂声,越来越近。
郭烈自幼就有侠义之心,所以看到这人倒在水坑里,身后又有多人叫骂追逐,下意识地就倾向于保护弱者,对白悦说了句“先救人”,就冲到水坑旁把那人抱起来,向大路跑过去。
白悦反应机敏,先跑到路旁接应,正好看到一辆带蓬的驴车经过,上去就塞给车老板一大块银子。车老板哪见过这么阔绰的主顾,乐颠颠地为郭烈掀开车帘儿,帮他把那昏迷的人扶到车厢里~无~错~小说 m。QulEdU。cOm。
“莫问去哪,先跑起来。”白悦灵巧地跳上车,吩咐着。
“好嘞!”车老板啪一下甩出一个鞭花,小毛驴儿欢叫一声就跑了起来。
就在此时,小巷里窜出来五六个人,东张西望地没找到人。他们虽然看到了驴车,但丝毫没有想到那个如丧家之犬的小子会被人救到驴车之中。
白悦摸了摸那人的脉搏,又掀开眼皮看了看,轻声说:“受了点内伤,不重。”
“那怎么突然昏了呢?”
“你看他眼圈发黑,满脸疲惫之色,八成是被仇家追了很久,累脱力了。一会找郎中开两剂滋补的方子,喝下去,再睡一觉就没事了。”
郭烈稍稍放心,说:“那一帮人追他自己,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只好等他醒过来再问了。”又转头对前面说,“车老板,你知不知道哪有青砖小院儿卖?”
“巧了,我家前边的坞里巷正好有户人家要卖房子,青砖瓦房,还有个小院儿。要不,我带你们去看看?”
“好,就去那儿吧。”
不多时,驴车停在了一条小巷里。郭烈和白悦下车一看,院门开着,一个中年妇人正在洒扫院子。
“李大姐,你说巧不巧,这两位贵人坐我的车,问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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