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3/4 页)
上带过一条细长的墨迹,抬头看了一眼荣成臻凉,又低下头,“没有,只有金水翠峰!”
荣成臻凉微笑道:“那我就要一壶顾渚紫茶!”
掌柜平和地放下笔,“客官请随我来!”
包厢的门被掌柜轻轻关上,随即掌柜一反刚才淡漠的表情,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小王爷,您,您还活着!”
那茶名是二十年前定下的暗号,每一种茶叶代表一种身份,就在荣成臻凉说顾渚紫茶之时,面上平静的掌柜早已内心波涛汹涌,二十年等在这个小茶馆里,就是为了睿王死前的嘱托,期盼着宗政亦安然地活着。
“我还记得这里是以前的王府通向外界的地道,我要进去!”荣成臻凉简明扼要说明来意。
掌柜自然是知道贺兰妆未还在里面,便也不拒绝,只是恭敬道:“请随我来。”
沿着狭长的地下通道,两边的石壁很干净,看得出来有人经常走动,荣成臻凉看着这通向睿王府的道路,心中一股热流用上,是那年不完整的记忆,在虚空片片拼凑,那吞噬了天地的血泊,日月转,沧尘寰,糜伤的过往不忍回头。
一道门隔开的世界,埋藏了风霜雨雪的二十年。
连着地牢的铁门被打开,破损的铁栅栏散发着腐味,不知有多少人丧命于此,无论是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
荣成臻凉一步一步走上阶梯,每走一步便向前往一眼,彷佛还是当年那个稚嫩的四岁男孩,牵着父亲的手看着地牢里痛不欲生的犯人,有些神志不清,从里面蔓延出愤怒的眼神是对这个世界的绝望,那时睿王对着年幼的他说,“亦儿,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好与坏,一切只因为立场和利益,如果哪一天你需要面对选择,那么记住自己的立场,让别人来选择你的立场。强势是天生的王者,而霸道的是领导者。做一个让人敬畏的上位者,而不是让人畏惧的领导者。”
回首望去,这一生走过的二十几载,他时时牢记,未曾忘却,再次回来,拂过那些往事,熟稔于心。
茶馆掌柜看着荣成臻凉在回忆往事,没敢打扰,人之常情,他理解。即便是他这个守在睿王府的老人,此刻都颇有感触,一切像万花筒放映,那些酸甜苦辣,一并涌上。
反倒是荣成臻凉回神得快一些,看着被他带入思绪的掌柜,笑道:“现在还不是粘腻的时候,还是请您先带我上去把!”
“让小王爷见笑了。”掌柜提着袖子擦了擦眼角,加快脚步,打开地牢大门,通向前方。
刚踏出地牢的门,空中便传来一阵空灵之声,带着些怒意,“不是说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意进来么!”伴随着强大的内力和掌风扑向掌柜。
荣成臻凉疾闪到掌柜面前推开他,与那掌风对峙在一处,寒魄内力在这冰天雪地挥发到极致,与贺兰妆未的内力硬碰在一处,电闪雷鸣,刺眼的星火迸发,扬起地上的雪絮,纷纷扰扰在十二月天洋洋洒洒,将视野填上了纯白的诗意,是唯美的诗赋琴曲,吟诵出一片千古绝唱。雪落得悠然,静谧似月光穿梭在天山之巅。
“好!”那空旷的声音再度响起,“能跟我对上一掌的,寥寥无几。”
白雪茫茫中,女子身影如天女初降从云端落下,飞舞的雪絮落了些在她的发髻和长裙上,让人失神。岁月在她脸上留下抹不走的痕迹,却无法带走风华绝代的气质,那一眼看穿的高贵和狂傲,那睥睨群雄的眼神和不羁尘世的神情,轻飘雨雪面上。
一眼,恍若隔世。
贺兰妆未看着荣成臻凉,已无法用震惊来形容。
“你——”她轻启朱唇,落字无声,雪花在肩头越积越深,眼中的泪水却不自觉地从眼睑滑落,滴落,融化了冰冷的纯白,暗淡了满城傲梅。
荣成臻凉动了动唇,有些哽咽,只是静静地站着,爬上了一丝笑意。
贺兰妆未一步一步走上前来,每一步,都像是从二十年的地狱走向久违的人间,每一步都沉重却带着浓浓的希冀,每一步,都是她这些年来卸下忍辱偷生的罪孽,雪地里清晰可见一排脚印,直直地移向荣成臻凉。
子女是父母的心头血,那血肉相连的感情,只一眼,千山万水的惊鸿一瞥,便成就了今生别离的相聚,心灵的触动是谁都无法替代无法掩埋,她停在他面前,颤抖地举起手,伸向他的脸庞。
他很高了,和当年的睿王那么像,荣成臻凉微微低下身,指尖触及的一刹那,她的身子轻轻一震,心疼得千疮百孔,这久别重逢没有欣喜,因为她知道,这重逢许是再一次的离别,这希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