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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救人,我挡路。”洛江流将相思缓缓拔出。
韦飞絮也没同他客气,转身就进了错综复杂的牢房,他喊着杜轻舞的名字,想从嘈杂的呼救声中辨认自己要救的人。
“韦大哥?”
杜轻舞坐在枯草上昏昏沉沉的为自己包扎伤口,她这两天受刑不少,虽不致命,但也够疼,右手五根指甲去了两根,脸上都满是血痕,“韦大哥,是你吗?”
她挣扎着抓住了木制的牢杆,想看清呼唤自己的人。
“是我是我……”韦飞絮捧着她,低沉的嗓音里似有些隐忍的哽咽,“我来救你了。”
他说着,起身来劈开牢门上的链子。
入圣贤庄的犯人,大多身怀绝技又十恶不赦,所以必用铁钩钉穿琵琶骨,废了武功才放心。
杜轻舞的背后两个血窟窿,纵使止了血,也时时崩裂,韦飞絮将人抱在怀里,双臂止不住的颤抖。
“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傻话,救我的时候,你从没晚过。”
杜轻舞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几乎像是嘴边呓语,她微笑着,又往温暖的胸膛中钻了钻,“你肯原谅我了吗?”
前门虽有洛江流挡关,但避不了要与人交锋。
韦飞絮干脆一脚将牢房的墙踹出个洞来,抱着人就往外逃。
“你都没道过歉,我现在紧张你乱了分寸,你别趁火打劫。”
韦飞絮看了看她,也忍不住苦笑起来。
他知道杜轻舞已经撑不了多久了,神志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但只要退入红楼,阮七老先生一定有办法救人的。
天有不测,雪上加霜。
当韦飞絮看到迎面而来的那个人时,就知道自己这一生,到此为止了。
他站在空旷的大街上。
月儿朗清,爱的人被他护在怀中。
若这是死路,也算是条美满的死路。
“小弟……”
逾十年,未曾有人这么喊过他,韦飞絮一时之间也愣了愣,下意识的回应道,“大哥……”
“韦经纬?”浑浑噩噩的杜轻舞被这声“大哥”唤回了神志,她挣扎着想别过头去,好看看这个恶魔。
便是死,也要有这临死一眼,生生世世做厉鬼,缠着害她的人。
但韦飞絮却紧紧的抱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杜轻舞的眼里,只能瞧见这个与她相爱的人,恨意,忽然就入不了骨子里了。
韦经纬也不曾想到,居然会这么巧,回王府的路上,遇到了这两个人。
他的眼睛眯了眯,这情况再明显不过了。
“你果然也是背叛者。”韦经纬盯着面前的一男一女,“我早与相爷说过,你不值得信任。”
“哈……”
韦飞絮走到墙角边,将杜轻舞放在那儿,怕她疼,怕她冷,还将外衣披在杜轻舞的身上,“你就只想与我说这些?大哥……”
“嗯?”韦经纬皱了皱眉,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一母同胞,纵使立场有所对立,你也不该连痛心都没有。”韦飞絮轻轻叹息着,“大哥,喜怒哀乐,七情八苦,你从小到大都不明白,你也只是在假装有感情罢了。”
这个世上,恐怕没有人比韦飞絮更了解韦经纬了。
自蹒跚学步开始,很长岁月里,形影不离。
韦经纬聪明,又喜好观察,去学周围人的各种行为,他偶尔弄错什么时候该生气,什么时候该悲伤,如韦飞絮所言,他的确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是依照旁人的轨迹,去安排自己的情绪。
他的爱,传言中的一往无悔,说到底不过是种证明,证明韦经纬是个有情且多情的人,他的生命里缺了这么一块,就总想弥补回来。
但更多的时候,他的破坏欲会稳占上风,所以他杀人。老弱妇孺,挚友血亲,无一不可死。
真相被戳穿的感受,该是愤怒。韦经纬心道,但现在他的眼里,只有两个即将要死的人,便也没有这许多功夫,去戴上面具。
只一晃眼的功夫,韦经纬的身影已经到了跟前,避无可避,这掏心的一抓非要硬接不可!
☆、天下无双
韦飞絮不是罗轻笑,所以在韦经纬的面前,犹如一苇稻草。
枯瘦的,无力的,容易摧折的。
这一爪,力透胸腔,韦经纬几乎能感受到心脏在掌下的跳动。
黏腻的血浆喷涌而出,他不明白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