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1/4 页)
洛叶呜呜咽咽的喊了一声“疼疼疼”,便再没了动静。
“阮先生,阮先生!”
萧子衿急了,“你那药管不管用啊!”
“臭小子!”阮七凑过去让楚小冬擦了擦冷汗,他手上还捏着细弱的血管,心疼洛叶遭的罪,却也不得不让她遭这个罪,“我那药救命,但是不止疼,待会儿洛丫头恐怕还会疼的醒过来,你想办法分散分散她的注意力。”
“啊?”
萧子衿戳了戳洛叶软乎乎的腮帮子,他忽然道,“不治了不治了!她要报什么仇,我都给打瘫痪了揪过来,她要申什么冤,我就将状纸递到狗皇帝眼前去!这么遭罪,不治了不治了。”
“……治。”说话的是洛江流,“否则白受罪。”
“……”
萧子衿沉了脸,他一腔火气没处去,连眸色都为之一暗。
“少主真动气了……”月娘抖了抖,“好可怕。”
正当里面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萧竹音终于到了。
她没进去,只在外面等,一碗一碗的血水倾倒在门口,小陶儿越看越烦心,干脆翻上了房顶,掀了瓦片往里瞧。
“坊主……”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姑娘蹲在高处,她的眼泪倾盆大雨一样,哭得久了,还打起嗝来,“坊主为什么不快点救人……洛姐姐她……哇……”
萧竹音没说话,她自认能将洛叶救回来,也自认能将人救完整,但让洛叶被完颜有晴所抓,却也全在算计当中。
她要逼得萧子衿退无可退,逼得魔教东山再起……洛叶,不过局中棋。
“来了多久啦?”阮七倚在门上擦手,“人在里面,已经挨过那一阵了,正在嚎,你不进来看看?”
萧竹音摇了摇头,“她……还好么?”
“好好好,差一点归西。”老先生说着,忒不明白的瞧了瞧这帮年轻人,“世事本多险恶,坏人那么多,为何偏和自己过不去?”
“哈……”萧竹音轻笑,她对阮七福了一福,道,“老先生辛苦,暂且休息休息吧。”
房里,洛叶苦哈哈的对着一整海碗的黑色汤汁,这是阮七吩咐人刚熬好的,续完经脉之后再喝,能更快地养好身子。
她现在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像只砧板上的死鱼,眼看着那碗到了跟前,连逃都逃不掉。
“不喝!”洛叶撇过脸去,被人疼的感觉美似腾云驾雾,她好开心的梗着脖子耍脾气,反正现在受不了一拳一脚,自然没人敢打她。
“阮先生……”洛江流也不劝她,只对着门这么一喊,唬的洛叶赶忙埋头牛饮。
她这辈子大概与大夫犯冲,遇到医术一般的,便轻伤,遇到医术高超的,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与阮七,以后能不见面,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精神不济就再睡一会儿,不要逞强。”
洛江流替她盖好被子,洛叶迷迷糊糊的傻笑,这副样子,好像智商也给疼掉了,流个口水就是痴呆儿。
房间中除了洛叶,空无一人。
前一天还生死未卜,身陷囹圄,现在却安心的陷在被窝当中,洛叶闭上了眼睛。既然没有方才那么疼了,那她脑子里千头万绪的想法,也就该捋一捋了。
好酒者,未必不能醒,蠢笨者,未必不能思,洛叶的脾气,要么信,绝不生疑,要么疑,绝不再信。
她惯常拿嬉笑的外表掩藏心思,倘若在昆仑,师尊定能一眼识破,但现在在临安,纵使亲生的兄长,也不够了解她。
“是醒的吧……”良久,嗅到一股轻轻桂花香,她虽未睡,却也不愿睁眼。说来可笑,江海湖泊中一片孑然落叶,居然也有不想面对的人。
“从萧子衿出现在临安时,就是我动的手脚。”
这人自顾自的说着,“你与周随成交手,我让人引他观战,他必起疑。”
“萧子衿起疑后,既想跟踪你,又想入卜知坊探知真相,千方百计让我欠他情,我便让白叔将我绑架,单方面的暴露萧子衿的身份,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这人说着,似乎微微地叹了口气,“你被关入衙门,他与衙门为敌,而你身上的秘密,又让他与圣贤庄为敌。”
“可是,光这样并无用处,魔教的人已经心存安逸,扎根此处,若不将这里毁了,永远没有重建的机会……所以,我需要你再被抓一次。”
洛叶终于睁开了眼,她呆呆的看着萧竹音,苦笑了一声,“坊主,我救过你的命啊!”
“……是,你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