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必须和离(第1/2 页)
“你在江南那边悄悄置办的宅院,算起来也有两个月了,若非我姨母无意间撞见,你还要隐瞒我这个正室到何时呢?”
苏雅目光定在眼前的夫君身上,言辞间尽是无法掩饰的失望。
一年守丧期满,她满心期待的是夫君归乡共祭祖灵,怎料一同归来的,竟还有一位姿容出众的女子。
床头悬挂的那对同心结,在眼帘中渐渐模糊,伴随着姨母信中的字字句句,以及临行前他对她许下的种种誓言,如今只觉分外刺耳。
魏崇楼身着一袭深蓝锦袍,风尘仆仆难掩其状元郎的翩翩风采,此刻语气里满是不容反驳的坚决:“阿雅,事已至此,我也就不瞒你了。这次我带璐璐回来,只待一月之后选个吉日,便正式纳她为侧室。”
说到此处,魏崇楼的眼神有片刻闪躲:“我明白你心中有气,但那次治水我遇险,全靠璐璐相救才捡回一命,她也因此受伤。为了让她好好休养,我才在江南置了那处宅院。”
苏雅冷笑一声,悠悠然望向魏崇楼:“可我听闻的版本,却是你们二人在江南同吃同住,形影不离。魏崇楼,咱俩的婚约可是皇上亲赐,这么快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魏崇楼闻言,眼中掠过一抹心虚,却觉得她在借皇威压人,语气不由变得不悦:“江南治水,我功绩显着,圣上龙颜大悦。若非璐璐,我早已不在人世,此事圣上并未责怪。”
“璐璐于我有救命之恩,仅以侧室相待还委屈了她。阿雅,这样做也是为了保全你正室的颜面,你该知足了。”
言及此,魏崇楼的眼圈微微泛红,对蒋璐璐的歉疚之情溢于言表。
这话听在苏雅耳中,简直荒谬至极。
魏崇楼拿着她的嫁妆,在江南借守孝之名,与蒋璐璐逍遥快活。
她未曾追究,何来他们的委屈?
她冷声反问道:“你真有胆让圣上知晓这一切?信口雌黄,可是欺君的大罪。”
魏崇楼的脸色顿时凝固:“阿雅,你别口无遮拦。也别想在圣上面前嚼舌根,圣上不会理会你。没有人能阻止我迎娶璐璐。”
随后,他似乎失去了和苏雅继续争论的耐心,干脆利落说道:“我家中对你并不刻薄,你入门之初,母亲便赋予你管家的权力。璐璐入门后,府中自会有你的一席之地,你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我为你魏家守孝一年,孝敬长辈,照顾幼小,打理家务,母亲让我管家,是因为我有嫁妆支撑家计。”
苏雅语调平和,字字清晰:“但你可知家中现状?你兄长沉迷赌博,幼弟的学业需重金聘请名师,母亲痴迷戏曲,家中常驻戏班,妹妹热衷于购买华服,这些开销哪一样不是出自我的私囊。你高中状元便远赴江南,可有寄回一分一毫?”
“果然还是商贾之家出身,见识浅薄,浑身铜臭!”魏崇楼被触及痛处,丢下这句话便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从今往后,你的钱财我分毫不取!”
目送紧闭的门扉,苏雅缓缓合上了眼睛。
他们婚礼当日,魏崇楼眼中满是柔情蜜意:“阿雅,纵然你并非名门千金,在我心里却远胜那些高门贵女。我们当执手偕老,一生相守。”
而今,新人在侧,却言商户之女不过铜臭满身,何其讽刺。
苏雅深吸一口气,扭头对着身边的侍女玲珑吩咐道:“玲珑,去给我把库房锁紧了,谁都不许再动里面的一分一毫!”
这府邸里,她补贴出去的银两已经难以计数,倒是要看看,没了她的接济,这一大家子还怎么生活。
玲珑自小就跟在苏雅身旁,此刻也是气得眼眶泛红:“想当年战事紧迫,老爷几乎散尽家财支持军需,因此得了忠义伯的封号,连皇上都赞他大义凛然!他怎么忍心这样侮辱小姐您?居然还在江南私养外室,老太太他们不但不阻止,反而帮忙遮掩!若是老爷在京城里,小姐哪会受这份委屈?”
苏雅的双亲本是京城里首屈一指的富商,却在两个月前举家出海经商后音讯全无,一船的人仿佛人间蒸发。
父母兄长离奇失踪不过俩月有余,曾经和蔼的婆家便露出了凶相。
“就算爹娘兄长暂时不在,也轮不到旁人随意欺侮我。”
苏雅仰头止住泪水,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绝美的脸上,美得令人目不转睛。
“魏家已无半点值得眷恋之处,我必须要和离。”
苏雅语气坚决,她向往的是父母那样忠贞不渝的爱情,绝不容忍夫君纳妾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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