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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办法逃避啊。”说完,又环视周围众人:“这份工作来之不易,我家中还有父母孩子等着我养活呢,我不想放弃。”
旁边急忙有人劝:“没人说要赶你走,你先回家好生养伤,手好些了再来也不迟,你也知道,其实我们我们酒吧有不少老顾客就是冲着你的钢琴来的,所以……”
“所以,我要出去,我要弹,这点伤算不得什么。”青年神色坚毅地说着,一扭头,义不容辞地大步往外走去。
一开始童瑶就看得清楚,他一双手真的是被烫伤得非常严重,连动一动指头都会疼痛不已那种,又怎么可以再去弹钢琴呢?即使他勉强弹奏出来,其中不知要吃多少苦,他又倔强不肯说,一个人独自忍受,真是顽固的家伙。
“喂,”眼见他就要出去,童瑶突然脑袋一热,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已经先行动了——她追上去,一把拽住他的手臂,笃定地望着他,说:“我会弹。《致爱丽丝》是吗?我会弹。”
一语震惊四座!
“你?”对方不信。
《致爱丽丝》不是流行乐,不是民族乐,那是上上个世纪初贝多芬的钢琴曲。
眼前看上去只不过刚刚长成的少女真的就会弹么?她别理解成某首类似曲目的流行歌曲了吧?
“是。”童瑶简单地比划了两下:“就是贝多芬那首《致爱丽丝》吧?我小时候最喜欢这首乐曲的,虽然这么多年没再演奏过,可是我想,只要有乐谱,一切都不成问题。”
当年因为妈妈是音乐老师,所以她接触钢琴的机会也很多,母亲传授过她许多钢琴曲的演奏技巧,其中,这首《致爱丽丝》是她少数几首十分喜爱的音乐小品之一。
“那,就这么说定了,拜托你了!”旁边众人仿佛看见救星一般簇拥过来,有的去前厅报信,有的忙着去替童瑶找演出服,还有更多人拿看稀奇看古怪的眼神冷冷地瞅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反复琢磨。
对于这种人,童瑶一贯采用无视的态度,她转身叫住去找演出服的工作人员:“哎,那个,麻烦你找一身男士的套服可以吗?这首歌是送给女孩子的,我想以男子的身份演奏会比较合适。”其实这里还掩饰了童瑶暗耍的一个小聪明:她希望给人错觉为男子,这样至少能保护自己过后不会因此受到肇事者的骚扰。
当然这份心思她不会开口说出来。
对方回头古怪地望了她一眼,又转眼瞅了瞅她身旁的青年,青年微微惊讶,不过却没什么异议,点了点头,下指示说:“照她说的去做。”
待那人去了,林翔才吃惊地跑过来,一把扳过童瑶的肩头狠狠摇了摇:“你真是疯了!”
“是,我是疯了。”童瑶深吸口气,没事找事把祸乱往自己身上引,她自己也觉得自己的举动十分疯狂:“可是,你真能眼睁睁看着他用这双手再去演奏吗?”她侧过脸,望了望青年那张平和朴实的脸庞,又低头瞧了瞧他裹满纱布的双手,轻声叹息:“说实话,我很佩服你,真的。”
“有什么好佩服的,敬业是每个钢琴师的天职,”青年连忙摆了摆手,“倒是你……”他真担心她能不能胜任。
童瑶挠了挠脑袋,歪过脑袋想了想,突然轻声笑出来,很不负责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啊,反正,试试看吧。”
众人沉默。
转眼瞅着她的眼神笼罩上一层浓郁的、理想主义的荒谬色彩,说不出是可怜呢还是滑稽,总之比看马戏团表演更加神奇。
前厅的喧嚣很快沉寂下来,童瑶换上工作人员递来的演出服,很无语地发现自己‘平坦’得居然不需要任何掩饰,只要不说话,光换这么套衣裳就能完全看不出是女生来。
……也好。
对着墙壁上悬挂的更衣镜顽皮地扮了个鬼脸,童瑶又重新换上一本正经的神情,转身步入大厅,一眼望见那一桌嚣张的肇事者。
一共五个人,姿态各异:直接穿着鞋子蹲在座椅上面的、翘起二郎腿的、趴在桌面上的,或者干脆歪着身子坐在桌角上的、甚至玩杂技似的半翘起两只椅脚骑在椅背上的,都有。旁边几名侍者正在忙着收拾被他们打翻的桌椅。
已经闹走了好几桌客人,其余剩下的也都对他们敬而远之地能回避多远是多远,以至于这五人旁边大好的一片雅座全空白出来,没人愿意没事找事靠近这群不定时炸弹。
偏这时一名短发女青年端起自己点好的咖啡和点心,挽起脱下来的外套,不怕死地从角落中轻盈地走出来,找了张刚刚被侍者重新整理出来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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